薛知恩衣衫单薄地瘫坐在空荡荡的大平层,整个人隐藏在冰冷的黑暗中,窗外的万家灯火与她无半分关系。
她一只手捏着手机,一只手攥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
她在等。
‘叮!’
来了。
“小姐,他醒了。”
她提着手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站起身。
‘刺啦——’
细小的拖拽声跟随她的脚步。
一体式的大门打开,薛知恩耷拉着步子没看清,脚下被绊了一跤,直直栽了下去,但是预想到的疼痛没有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温暖的气息,侵来。
她的身体骤然一僵。
没有骨气的齐宿,安安静静地坐在她家门口等了五天,五天她才开门出现。
走廊的白炽灯亮起。
触到她的第一件事。
他没有质问她为什么不来医院看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他,而是——
“五天,你吃饭了吗?”
“……”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圆筒的保温饭盒,献宝一样期待地望着她。
“我妈包的饺子,还热着呢。”
一直见不到她,齐宿一家不放心,干脆在首都又留了几天,二老白天去逛逛景点,回来会多做一份饭,让守着她的齐宿带过去,只是前四天都落了个空。
“……”
薛知恩不说话,她死寂的眼盯着他没事人般暖洋洋的笑容。
心好像被狠狠剜下来一块。
“我不是……叫人跟你说……不会再见你了吗?”
她把自己关了五天,五天没跟任何人说话,声音哑得不像样子。
齐宿就算再是傻子,也该看出她的状态不对。
他没有说话,眉心皱在一起了。
仿佛在说。
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不见面?
他笑说:“那我来见你不就好了。”
薛知恩:“……”
薛知恩确实已经五天没进食了。
她坐在家门口窝着,像没人要的小猫,齐宿的心揪疼,他打开饭盒,好声好气地哄。
“吃点吧,吃完我就走,不烦你。”
薛知恩看着他,慢慢张开了嘴巴。
齐宿知道她的意思,紧绷的心落下,笑了起来。
他就是这么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