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她调的饺子馅一绝。”
“她人怎么样?”
“她人很好,”齐宿笑说,“等她回来你们可以见一见,她肯定会很喜欢你。”
齐宿没发现自己说得像是儿媳妇要见未来婆婆一样,缺乏常识的薛知恩也辨不出来。
她听着齐宿絮絮叨叨地讲他母亲,讲他家里,就连他养在父母家的小绿植最近要开花了这种无聊的小事都要讲给她听。
一个平凡的,幸福的,她从未见过的三口之家在眼前慢慢展开。
阳光开朗,生活闲散,相貌绝佳,家庭美满,脾气极好,他真的集合了所有美好到令人嫉妒的因素。
薛知恩满载恶意地说:“真是想不出那样的家庭能养出你这种人。”
“对啊,神奇吧。”齐宿笑呵呵,“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能那么变态。”
薛知恩:“……”
齐宿亲切地抵住她的脑袋,也问:“那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薛知恩不吭声。
齐宿当她默认了:“陆女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一出口,齐宿能明显感觉身边人一僵。
薛知恩垂眸凝望着怀中女人温婉得体的黑白笑颜,声音没有起伏,仿佛在陈述某种既定事实。
“她是个脑袋不清醒,把女儿当老公的女人。”
齐宿一愣。
万籁俱静。
薛知恩没有对这句话进行解释,而齐宿清楚这句的份量。
没有安全感的失败婚姻里,女人们疯狂寻找寄托,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幸福。
尤其是陆筝这样一辈子顺风顺水高傲至极的女人,更不允许自己落败。
而且他曾听说,薛知恩父母是扛过一切阻碍信奉真爱至上的自由恋爱,这样的落差,人很容易走向极端……
齐宿不禁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小巷口,身着一袭雷厉西装的矜贵女人,对他充满冷意与警告的轻蔑眼神。
那样的人物,如果知道她的女儿跟自己这种人依偎在一起,应该会气疯吧。
齐宿心情复杂。
说完那句话,薛知恩便不出声了,齐宿静静陪着她。
这时,卧室忽然传来欢快的圣诞歌。
‘叮叮当,叮叮当——’
齐宿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