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水都挂完以后,护士过来拔了针,周晏辰去倒水,回来时却见傅忆微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作挺尸状。
周晏辰把水放在桌子上,隔着被子戳了戳他:“微微,怎么了?”
被子小幅度抖了一下,没有回答。
这是……反应过来了?
周晏辰心下了然,望着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的人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傅忆微:“……”
傅忆微默默带着被子挪远了一点,翻了一圈,留给他一个萧索的背影。
“微微,”周晏辰绕过去拍拍他,“我知道你醒了,起来吃药。”
傅忆微又挪了挪,就是不说话。
开玩笑,他现在怎么可能说得了话。一想起自己刚刚迷糊的时候的那种表现,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都干了什么玩意儿啊???
主动往周晏辰怀里靠也就算了,醒来以后居然成了那副样子,语气那么委屈是干嘛?撒娇吗?说话声音也可以不管,但因为周晏辰要离开差点哭了,还让周晏辰给自己“盖章”!
那一幕幕羞耻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重播,宛如凌迟。
简直不能更丢人!
钻地缝也藏不住的丢人!
他也没想到,生个病而已,居然还能把自己的形象败坏到这种地步。一想到自己那副样子全被周晏辰给看见了,他就恨不得立马消失在周晏辰眼前。
可惜在床上躺了太久,身体没有恢复,脚刚一落地就腿软,没有办法,他只能鸵鸟一样缩在被子里,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期盼周晏辰能主动离开。
给他一点时间冷静冷静吧。傅忆微在心里祈求。
但周晏辰不会读心术,注定听不到他的心里话,自然也不会遂他的意。
见他不肯露头,周晏辰对原因心知肚明,也勉强,走了几步,折回来,坐到旁边静静等着。
脚步声响起之后,外面连续半天没有别的动静,傅忆微以为他走了,被子里实在憋闷,忍不下去,于是悄咪咪地扒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看到这面没有人,松了一口气,随后彻底露出头,自言自语道:“总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