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榅吓得腿软,就在刚刚,他去开门签快递,打开门刚和来人没说两句,就听客厅的方向砰地一声,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他心里瞬时揪了起来,扬声喊:“寒寒?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这个时候,快递员已经转身离开,屋里没有回应,他心道不好,扔了手里的东西往回跑,跑进去就看到儿子小小的身体倒在地板上,手里的玩具汽车早已滚到了一边。
江愠跑过去跪在地上抱起儿子不停的喊他的名字:“寒寒——寒寒!”没有回应,他手抖的厉害,却怎么也不敢去探儿子的鼻息,他怕啊,他太怕了,他不敢去摸他的心跳,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从前只觉得电视上演得太假,至亲之人突发急症,哪有时间哭哭啼啼,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先打急救电话或者做急救措施吗?可真正让他遇上了,就发现手不听使唤,连腿都软的不成样子,像是整个人的骨头都被抽掉,慌的不行。
溪和牵着儿子的手,往小区里走,今天他过来看一下江愠还有他的孩子,顺便取样,等电梯的时候,发现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的庄慬,他牵着溪沅走进去。
“庄先生刚从外面回来?”溪和注意到庄慬从始至终一直皱着的眉,能让这位冷静自若的庄先生皱眉头的事情,大概除了家里的大人就是那个小家伙了,和江愠怄气了?
听到溪和的声音,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的庄慬才发现进来的人是谁,他回过神来颔首跟溪和说:“溪医生今天怎么过来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下,好去接你。”对于有救命之恩的溪和,庄慬和江愠一直心存感激和尊敬。
“不用,顺路过来,看看他们父子。”
“这是?”显然对于偶尔出现在这里的溪和并不觉得突兀,反倒早已习惯。
“我儿子,溪沅,七岁了,溪沅叫叔叔好。”溪和笑容可掬的做着介绍。
“叔叔好。”
“你好——”
两人聊了没几句,电梯便到达了要到的地方,三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庄慬最后一个走出来,转过一个拐角,就发现走廊里扔着一个快递包裹,随即便发现没有关上的房门,正是他们家,心神不宁的庄慬眉头皱的更紧,快步跑过去,还未走近,就听到敞开的门里传来江愠变了调的声音:“寒寒——醒醒——”
“怎么了?!”结合刚刚门外的情景,庄慬以为遇到了入室抢劫,声音惊怒交加。
“寒寒摔倒了!”
看到庄慬后的江愠抱着儿子要站起来,腿软的不行,好不容易站起来,眼看着就要又跪地上,庄慬走过去揽住他的身体,而后接过江寒的小身体,语气镇定地说:“溪医生在后面,你别慌,你先别慌,寒寒只是晕过去了——”他原本在公司忙事情,但是从去上班到公司后这一段时间里就十分的烦躁,心神不宁,无心工作,索性不再勉强,稍稍将事情规整一番交给助理后,便提前离开了公司往家赶。
江愠闻言,惊喜地扭头看门口,溪和拉着儿子紧随其后快步走进来,先是看到扭头看他的江愠,而后是庄慬怀里的孩子,松开牵着儿子的手,大步走近,去探江寒的脉搏。
“把孩子放沙发上。”
庄慬依言而行,溪沅站在沙发一头,低头看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小孩。
脸好白,病得很严重的样子。
“昨天是不是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溪和施针后,询问道。
在饮食上,江愠一直不敢疏忽,闻言立即道:“没有,从来不会让他吃他不可以吃的食物,像冷饮之类的,更是碰都不会让他碰。”
庄慬忽然道:“昨天下午,他姑姑不是带她出去玩了几个小时?”
听到这话,江愠才回过神来,昨天下午可馨过来,带儿子去附近的游乐场玩,可馨喜欢儿子,所以常常有空的时候就过来,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只是嘱咐了几句,就让他们去了。
“我去问问她。”庄慬起身去阳台。
江愠摸摸儿子的头,刚刚的一幕仍叫他心有余悸,心跳如鼓:“他没事了吗?”
“我给他开个方子,你按这个方子抓药,一天一次,吃两周,调理一下,他的身体特殊,又先天不足,只能多多调理,还是那句话,饮食上要多多注意,不可剧烈运动,等到大一些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所以这几年要多多注意,不能疏忽大意,方方面面都要注意。”
江愠不停点头,听到儿子没大碍后,彻底放下心来,松口气,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溪沅。
溪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这是我儿子溪沅,跟我一起过来凤州玩。”
溪沅趁着溪和跟江愠说话的时候,伸手去碰江寒放在身侧的小手,冰冰凉凉,像个冰人,很冷吗?他握住,用自己温热的手掌去温暖他,然后对小孩的爸爸说:“他的手好凉啊……”
江愠扭头看去,看到溪沅在帮儿子暖手,感动道:“真是个好孩子,我去给他拿个毯子,一会儿扎完针,给他盖上。”
溪沅嗯了声。
因为江寒突然晕倒的缘故,只是来取样的溪和决定在这里住上一晚,观察观察,毕竟他之前每次来取样,江愠都非常的配合,一点都没露出什么不情愿来,还特能逗贫,就冲这份信任,他都要好好地给人家儿子调理到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状态!
晚上溪沅坐在床上问正在一旁台灯下看书的爸爸:“弟弟没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