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太疼了!陶秋安张开嘴,艰难的喘气,喉咙里简直嘶嘶作响。
段一嘴上咬着碎布和皮肉,血沿着下巴流淌,一滴滴落到了陶秋安脸上。
“不要,滚开,你这只畜生……戚凌……”陶秋安语无伦次。
段一把咀嚼着他的血肉,囫囵吞下,一手按住了陶秋安的额头,对准他的脸再次张大了嘴巴。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陶秋安颤抖着,心底冒出一股无名火来,太过分了!
他是人,不是这只畜生的食物!
陶秋安蓦地瞪大眼,抓住了段一的头发用力往后扯,同时伸脚蹬开他,两三步跳跃拉开了距离。他一边膝盖跪在地上,捂住肩膀涓涓冒血的伤口,紧咬牙关,眼睛直盯住段一不放。
段十二看着他莹紫的眼珠子,拍了两下手掌:“对嘛,就该这样,让大少爷玩得更高兴点吧。”
陶秋安的怒火烧得更旺了,真给他说对了,段家就没一个正常人!
此时此刻,戚凌端着托盘,从十楼的贵宾房走了出来。
他身穿一身服务员的工作服,沿着走廊直走,按下电梯以后,低头看了看脚下。发现鞋边上有一小点血迹,戚凌踩着暗红色的地毯蹭了蹭,不着痕迹把证据抹去。
任务已经成功完成了,过程很顺利,贵宾房里倒毙两个男人,他把门锁上了,估计到明天才会被人发现。坐电梯下到七楼,他把托盘随手一放,推开剧院的大门,里面灯光幽暗,只有零零散散的三四个人。
当戚凌从影院走出来时,已经换回原来的西装,他到船舱外面的看台,靠在栏杆上掏出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从他的角度望出去,夜色茫茫风平浪静,月亮像白玉盆一样皎洁。
那两个淘气鬼不知道回房了没有,等下他还要去找人,然后抢一艘救生艇,直接开到澳门去。
“凌大哥,凌大哥……”陶夏宁急急跑过来,喘着粗气说:“我总算找到你了,不好了,我哥不知道被什么给人带走了,你快去救救他!”
戚凌立刻把烟头一丢:“带到哪里去了?”
陶夏宁领着他一路小跑,穿过了酒吧,抵达包房区,指着三条八的总统套房:“就在里面。”
戚凌推门进去,一瞧,里面根本空无一人。
他正焦急又奇怪的时候,陶夏宁走入包厢,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笑了笑。
“凌大哥,我骗你的,我哥在房间里好好睡着呢。”
戚凌沉下脸来,不言不语看着他。自己的亲哥都能拿来开玩笑,这臭小子……
“别生气啦,我只是跟你玩一玩而已。”陶夏宁走过去,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凑上去轻轻吐出气流:“凌大哥,你总是这么冷淡,我会很伤心的……一个是我哥哥,一个是我喜欢的人,你们总是在我面前亲亲热热,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明明是我先遇到你,我先喜欢上你的。”
戚凌一手罩住他的脸,往前推去:“还得分先后,你以为是排队买票呢?别闹了,你这个小孩子懂什么,回房间去,今晚我们就坐船离开。”
“不行!”陶夏宁抓住他胳膊,不让他走,固执又任性地追问:“不分先后,那分什么?你告诉我啊,我怎么就比不上他了?你告诉我啊!说啊!”
戚凌沉默了一下,带点得意的笑笑:“你哥像个傻子跟踪我、偷窥我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说完这话他拍了下陶夏宁的脑袋,然后扯掉他抓住自己的手,转身往门口走:“你还小,我跟你说不明白,你喜不喜欢我都好,我就认准了你哥,你能放下最好,不能我也没办法。”
“凌大哥!”陶夏宁冲上去,两手撑住了门,背对他问:“我难道就比不上他吗……”
戚凌听他快哭出来的声音,无奈地摇摇头:“小宁,别闹了好么。”
陶夏宁垂头,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滴落。
戚凌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可是也拿他没办法,任由他无声的哭一会儿,才说:“好了,别哭哭啼啼的,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