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韩澈一行向雪山密道进发,众人皆都沉默不语,低头前行,途中少不得又遇到数次袭击,在这几位高手眼里却也算不得什么,一一打发。
诸葛智和沧澜不时对望一眼,心中默默有着算计;韩澈晓宇也是各自有着想法,倒是达郎颇有几分光棍气,脸上笑容憨厚,人畜无害,这不为紧要,揭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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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仁,当年我四人同为圣域祭祀,共掌大事,不分高下,我等兄妹自认不曾薄了你,你却屡负前言,叛教忘典,当真罪大恶极!也不必再和你讲什么情谊!今天不把你拿下,我也不做这劳什子长老!”
红杉城上,黑云翻滚,直接上了九天,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的昏暗漆黑。一只凶兽高有万丈,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无七窍面目,只有一口,大如天河,是乃帝江。
帝江一现,立时便充塞了天地,仿佛再不能容下一物,他仰首向天凄厉咆哮,声如闷雷,滚滚荡荡,将那澎湃的水声都压了下去。
百越长老立在了帝江的头顶,便如同是浩瀚宇宙中一点星光,一席白衣飘飘,长发亦是飘飘,映得是绝样芳华,不可方物。
望着那仿佛天魔一般的凶兽,又望着百越,次仁长老只是苦笑。
“你我兄妹四人之中,唯你资质最高,最近堪布,有那机缘立成大巫,脱了这宿命。只可惜造化无常,一千年,终不能撇断因果到达那层,才要惹来天罚,动了这这劫数!
我不行此,天时也要行此,如若不然,又怎么能洗尽魏摩隆仁千年的大怨力,大罪果?我欲献身杀戮,只为力争一线,不使水沸炉裂玉石俱焚,你却责我负前言,有甚道理!”次仁扬声问道。
百越大怒,柳眉倒竖,道是,“好一翻诡辩!你我不成大巫,累积因果不假;魏摩隆仁先天不全不假;千年怨力难消,终有爆发亦是不假!
但鼎开水沸之时,我等拼得残躯竭力抑制便是,纵是天命终不能违,玉石俱焚,也算尽了人事,不枉人世行这一遭,又如何能搅动风雨,主动挑起这杀劫!你莫再胡口惑众,有甚言语只对这帝江*魔神讲言!”
说罢,百越一抖手,无数点乌黑星光忽自背后飘出,凌空一兜,变作十数只碗口大小的黑色精灵,长耳尖腮,行如硕鼠,振翅而飞,纷纷的停在那魔神的周身。
魔神又是一声咆哮,如同天崩地裂,四翼齐扇,庞大的手掌便向着次仁抓去。
次仁摇头,哪里还敢怠慢,当下掌心一翻,一杆黑色大旗落入掌中。见他迎风一摇,一捧红莲自旗中升起,变得亩余大小,凌空托住了巨掌。
“红莲妖火幡!”百越早知有这一件法宝,也不惊奇,只是不知这红莲到底有多硬,便有心一试。她当下也不退缩,帝江巨掌继续抓下,砰的一声,便按在那红莲之上。
火焰蹦出,宛若流星激射,霎时战阵之内映如白昼,帝江的整只手掌瞬间沾满了妖异的红蓝两色火焰。这火焰异常的粘稠,就像是泥浆一般,任是如何的拍打也是熄之不灭,除之不去,反而是渐渐的渗入骨髓,食肉跗骨。帝江吃痛,连连大吼,显然吃了亏。
百越见状,忙将一柄五色玉扇祭起,往空一扇,便又有数只黑色精灵飞出,落在帝江臂上对着那火焰吸吮起来。
不一会,就把那妖火吸得一干二净,数只精灵这才飞走,只是不多时,飞到圈外就陆续砰的一声爆开,依旧化作漫天的妖火。
双方对了一招,却只是试探,未见真章。百越知那红莲妖火厉害,便也不再要帝江肉搏,他有心试探,自然早就想好了应对,仰天一吞,那湖海一般的大嘴中便充满了褐色的浑沌湿气,一股脑吐了出来。
这湿气散发着腥臭,夹杂着腐毒脓血,乃是世上至污至秽之物,不仅消解肉身还专门毁人法宝,那妖火幡幻化的红莲又怎生受得。
次仁忙把大旗一摇,红莲火速收回,便见那湿气拐了个弯,竟向自己涌来,恶臭滔天简直冲得人立身不稳。他慌忙撤身而走,谁知这湿气似是长了眼睛,通了人性,竟然是再次转弯追了上来。
次仁见不好抵挡,手中长旗又是一摇,七朵红莲再次飘出,只是比此前那朵小了许多,只得簸箕大小。七朵红莲组成一个诡异的图形,各自腾起一捧红蓝妖焰,汇织成一张火网,向着湿气迎去。
他手中不停,便似魔术一般,手影翻飞,噗噗几声轻响,破空的又多了几十片金叶附着在了火网之上。火焰光芒一下盛了数倍,颜色也由红蓝两色变为了紫红,十分的耀眼。
火网终于当空迎上了湿气,立时传来“呲呲”“噼啪”的作响,就仿若水滴落入油锅,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爆炸,轰隆不停。
“砰、砰、砰!”三声震天的闷响,三只栲栳大小的黑色精灵撞击在火网之上,将那本来抵住湿气的火网撞得摇晃起来。这精灵仿若更加的凶猛,竟是停在那红莲之上,露出尖利的魔鬼牙齿咬了上去,大口吸吮起来。
眼见得红莲逐渐转黑,火焰也自黯淡了几分。就连次仁手上的那朵母莲都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