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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天成作势搓了搓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屿哥哥’……蕊蕊你太恶心了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卷发美人温天蕊拂起刘海,露出左额边一道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细小疤痕,出离愤怒——
“那个不举的厌女症洁癖末期患者!要不是当年我要摔倒时他刚拉到我又跟甩脏东西似的甩开了,害我摔的比之前还重,本大小姐的美貌能有这样的瑕疵吗?!恶心他一下都是轻的!我要是嫁给他,还能恶心他一辈子,顺带祸害一把展家呢!”
“……你也是挺拼的。他不是道过歉了嘛,说是那会儿一时想到了些不愉快的回忆,不是故意的。”温天成知道她也就是说说而已,转而又窃笑道,“你还别说,他的‘病’好像有救了。”
温天蕊奇了,“哪个老中医还能治好困扰他小三十年的不举之症?”
“女孩子家家不要天天把举不举的挂在嘴边好吗?”温天成抽空给了她一个栗暴,“不是老中医,是个年轻漂亮的神经外科医生。展屿对人家热乎着呢,你可别乱往里面插!”
温天蕊眼睛亮了,“外科医生?男的女的?”她又不怀好意的拿手肘拐了一把温天成,“哥你好污啊!我就算想‘往里面插’,也没有那个作案工具啊!”
温天成无奈的瞟了她一眼。
“……女的啊?切,没劲!”她顿觉无趣,往椅靠上一靠,随即想起自己被召回的原因,又嗖的坐直了起来,“等等,那还联个屁的姻啊?早说啊!害的我急吼吼的回来搞破坏!”
“注意语言,语言!要不我现在掉头回机场?”温天成真想赶紧把这个麻烦打包再送回英国去。
“来都来了,不大吃一顿……几顿,哪能回去?”温天蕊兴致勃勃的拿出手机搜起了餐厅,“再说,我还想见识一下是哪一路的女中豪杰,能受得了那个毫无绅士风度的伪君子呢——该别是个逆来顺受的包子吧?”
☆☆☆
宋语书摊在沙发上,怎么想都还是觉得展屿有哪里不对。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又倏然睁开双眼,唰的一下坐了起来,把在一旁看书的乔心吓了一跳。
对了!表情!
她刚闯进来的那一瞬间,展屿抬脸看向她时,那个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就被飞快地调整成了一个温和儒雅的笑容的微表情……
那是嫌恶,轻蔑。
她可以理解不悦,甚至恼怒——毕竟被人打搅了好事,任何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都会不爽。可是厌恶?他们此前并不认识,以她和乔心的好友关系,他为什么会嫌恶甚至蔑视她?
而且很快的还被他完美的掩藏了起来,完全不着痕迹。
宋语书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乔心——作为心理学专家,也作为朋友。她相信乔心作为一个冷静理智的成年人,对于她给出的信息,会有自己的判断。
乔心听完蹙起了柳眉,她倒觉得语书对展屿的敌意更重——当然她也能理解,语书总是把她当小妹妹看待,生怕她上当吃亏。
“可你不是总批判微表情是伪科学吗?”
“那是因为某个自大的微表情‘砖家’太讨厌!部分理论还是跟心理学研究一致的,很有实用价值。”
乔心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展屿怎么可能会厌恶第一次见面的语书。当然,她不是要质疑语书的专业,只是……没理由啊?
☆☆☆
乔心今天是24小时值班,也就是要从下午4点,一直值到次日下午4点交班——不然之前展屿也不会愿意就那么离开了。
她先查了一轮房,然后回到办公室,打算写好医嘱再去食堂吃饭。
没一会儿,周护士过来敲门。
“乔医生,有人给你送东西过来了。”
乔心疑惑,只见两个人候在值班台边,一个小心翼翼的守着一捧淡杏粉色的玫瑰,另一个……另一个抱着的盒子中散发着食物的香气。
“花怎么才送这么几朵啊,而且一点也不香……粉红玫瑰不是很便宜的吗?”周护士嘀咕着,这谁追人这么没诚意?
花店店员小哥给了她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开口简单的介绍道,“这是朱丽叶玫瑰,香味较淡是它的特色之一。这个品种是英国园艺大师大卫·奥斯汀耗费十五年时间培育出来的,别称也叫‘三百万英镑玫瑰’。”自己体会一下。
周护士倒吸了一口冷气,乔心先签收了比较香的那个盒子,才好不容易把目光挪到了花束上。
花束中夹着一张卡片。乔心展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一句英文:
what?thatwhichwe。
她也是个读过书的人,自然能认出这是出自《罗密欧与朱丽叶》第二场的名句,“玫瑰即使换了一个名字,也依然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