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最后一点就大功告成,炎潆雪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见那毒姬双眼里又流出一串串的液体,但这次却是晶莹剔透的,滴嗒滴嗒,不停地滴下来。是眼泪么?想起了什么,居然哭得这么伤心?炎潆雪纳闷地想,突觉胸口一阵闷恶,心中一惊,当即运起一股力量与那股闷恶抗衡,一面手掌上又加了劲。
村人出来的时候,听香逃开了。他们埋葬长青的时候,她躲在远处偷看。人们散去后,听香在长青墓前站了好一会儿,她没哭,她下定决心再也不哭了,因为眼泪,也是凶手。
又过了三天,她回到了血魔王那里。
“你回家了么?下次要走记得提前说一声。”血魔王见到她,似乎知道她会回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是,血魔大人。”听香恭敬应道。
血魔王道:“你耽误了几天,今天的药得加量了。要小心一点,可能又会出现失去知觉的状况哦!”
“是!”
“跟我来吧!”血魔王在前面带路,听香跟在他身后,一只手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那把匕道,硬硬的,凉凉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以前,她连杀鸡都不敢看,现在居然动了杀掉这个魔王的念头,她忍不住笑自己幼稚。但是,她是不会动摇的。虽然很害怕,她还是颤抖着从怀中抽出那把匕首,朝血魔王的后心猛刺过去。
突然眼前一花,血魔王已经转身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骗了我。”
“骗你?胡说,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你说长青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要娶妻了,所以才回村子见父母的,你说的都谎话,长青是为了娶我才回村子的。”
“哼,这真是个笑话。他那样的公子哥,怎么可能会娶一个村姑呢?就算娶了,也只是做个偏房的小妾,你不要被他骗了。”
“他没有骗我,从来都没有骗过。骗我的是你!害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的是你!”听香吼叫着,被抓的手挣了挣,仍旧想要朝血魔王刺过去。
“你是杀不了我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让你不得好死!”听香怒吼道,另一只手去抓血魔王的脸。
血魔王仍旧伸出手抓住,“真是愚蠢至极!”双手一甩,把她扔在了一边,“我看得关你几天了。”血魔王说完突然消失不见,接着四面的墙壁突然聚拢来,直到变成一个只有桌子大小的空间这才停下来。
听香坐下来,摸了摸匕首,它还在,还能感觉到它的利刃发出的森森寒气。听香抬起头,举起匕首朝自己胸口猛地刺去,一阵疼痛穿透,她感觉到了刀刃的冰凉,心中一阵畅快。她咬了咬牙,嗖的一下拔出了匕首,但疼痛感立刻消失了。怎么可能?我明明刺了进去。听香暗暗吃惊,举起匕首朝自己胸膛再次刺进去,这次刺得更深,可是一拔出匕首,疼痛立刻消失。她没有任何不适。
听香记起了血魔王说过的话:“我让你摆拖了生死轮回之苦。”难道连死都死不掉么?听香痛苦地想,用匕首割断了自己的喉咙,但喉咙处只在匕首划过的一瞬传来了一阵疼痛,接着便恢复正常。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听香痛苦地用匕首不停地戳着墙壁,每戳一下,心里的恨就增一分。血魔王,早晚有一天,我会杀掉你,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剥离的最后一个阶段已经完成,炎潆雪收起莲花落,感觉胸口闷恶更甚,忙坐下来运气,但体内气息不畅,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阻住。难道不小心中毒了么?炎潆雪捂着胸口咳了一声,发现自己的手变得黑青,不禁一惊,竟然中了这么深的毒。炎潆雪不敢小觑,连忙定下心神,想要把莲花落逼到自己身体里;但她刚才耗费了太多的神力,只感丹田空虚。
毒姬感觉体内一阵舒畅,往日那种沉重的负载感已经消失,浑身都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轻盈自在。她慢慢地睁开眼,发现炎潆雪正坐在结界外,闭着眼睛,脸色发青。“您怎么样?”毒姬凑近来,发现炎潆雪双手黑青,惊道:“您中毒了!”当即咬开手腕,一股血窜出来。毒姬把手腕放在炎潆雪的唇边,说道:“我长期浸在这种毒液里,血液里早就有了抗体,喝我的血可以解毒。”
炎潆雪吮了两下,感觉那滚烫的热流流进自己的喉咙,渐渐把胸口的那股闷恶压了下去。
蓦地,有两股强大的魔力正在逼近。
“他们来了!”毒姬惊道,背起炎潆雪朝城里跑去,一边跑一边问:“您还能飞么?”魔力越来越近,毒姬暗暗担忧。
炎潆雪解下展风巾,在长空中一挥。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