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径直走向刘家饼铺,武松注意到,刘寡妇见到这三人后,神色十分不对劲,眼神闪躲,脸上满是惧意。
果然,绸衣男子带人直奔刘寡妇而去,阴阳怪气道:“刘寡妇,给我来一百张大饼,二百碗肉汤,都给我预备食盒装好了,送到府上去。”
“不,不行的,这也太多了。”刘寡妇嗫嚅着道。
“哟,你这种贱东西,本就是出来卖的,还嫌人家买的多?做不做?”绸衣男子的话有些难听。
刘寡妇涨红了脸,咬着下唇道:“我做,你们等着吧。”
绸衣男子一指武松,骂道:“那厮拿着便走,偏我来便要等!”
刘寡妇道:“都是要吃热乎的,人家也是等了半天……”
“我呸!真是给脸不要!”绸衣男子立刻大发雷霆,一脚将饼铺门前的汤锅踹翻了,热汤洒了满地,香味伴着热气升腾起来。
一个跟班见绸衣男子发怒,一把揪住刘寡妇的头发按了下去:“鸟婆娘,真不省事,连乔管事都不认得?”
武松早已按捺不住火气,他并不认得这些人,如此霸道行事,也不怕遭了天谴?
武松撂下食盒,用白蜡杆在那跟班胸前一点,喝道:“松手!”
跟班负痛不过,跳开了去,怒道:“小子!你是她的姘头?来管这事?”
武松没搭理他,扶起刘寡妇道:“大姐可有事?”此时却才看见,刘寡妇的头发被扯掉了一绺,头皮都出了血。
刘寡妇披头散发,哭着道:“这人前日来过,进店吃了汤饼,非但不给钱,还轻薄于我,今日又来……兄弟莫生事端,那个乔管事是张大户家的……”
武松笑了,又遇到张大户的人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乔管事又惊又怒,清河县里啥时冒出这么个愣头青来,他用折扇指着武松道:“那汉子莫莽撞,你可知道我是谁?”
武松瞥了乔管事一眼,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一个奴才。”
乔管事先是一愣,待他醒过味来,顿时气得直打哆嗦:“你,你这腌臜泼才,竟敢消遣我,给我,给我狠狠地打他!”
乔管事身后两个跟班是张大户家的帮闲打手,专门为非作歹干脏活的,这二人见武松身形魁梧,怕空手占不到便宜,便一人拎起一个条凳,二话不说砸了过来。
武松手上白蜡杆一挥,后发制人,杆头扫过二人脚踝,只听两声痛叫,两个跟班一齐摔了个七荤八素。
“废物东西!”乔管事转过来又骂刘寡妇,“你这贱人,还敢找帮手了?”
骂几句仍不解气,他不敢招惹武松,气势汹汹朝刘寡妇走去,武松面色一沉,抬脚将黑木棍一撩,棍头扬起,铁箍磕在乔管事小臂上,乔管事惨呼一声,这只手竟然断了。
“再来闹事,另一只手也断了!”武松凛然道,“有事来寻我武二,欺凌女子,哪里有什么脸面?”
乔管事疼得倒吸凉气,怨毒的目光死死盯住武松,对两个跟班叫道:“狗东西,平日少了你们银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