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听武松说要攻打祝家庄,不由得心生疑窦,自己刚说过祝家庄不可强攻,他仍是要试一试?这个武大头领,有些狂妄了吧。
“大头领,你也曾派人探听过虚实,可知道祝家庄如何构造?”李应忍不住道。
武松道:“这却不知详情,请贤兄指教。”
李应道:“祝家庄霸占着独龙山最高的一座山冈,整座庄院村落都在冈上,山下修了一圈宽阔护城河,过了护城河,又有三层城墙,高达两丈。前后只有两座庄门,两条吊桥,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秦明听了笑道:“姓祝的莫非是乌龟转世,如此怕死。”
武松道:“秦明哥哥,你还没听懂么,这个祝家庄,和咱们梁山也是个把兄弟。”
秦明错愕,立刻恍然大悟。
在这个“皇权不下乡”的年头,治理地方一靠衙门,二靠乡绅,许多村庄打着“防贼拒匪”的名头,建立了相当可观的武装势力。
就拿祝家庄为例,一个村落能聚集起如此大规模战力,绝非一朝一夕能成。到了这种程度,官府也奈何不得他们了,只能承认这股武装势力的合法性。
这就意味着,祝家庄有着类似“听调不听宣”的特权,他们也有了维护周边治安的权力和义务,换而言之,这片土地上,官府说了不算,祝家庄才是老大。
这样的祝家庄,完全可以堂而皇之地从事不法活动,蓄养私军、克扣税收、盘剥佃户,杀几个人都不算什么事。
更可怕的是,他们在夜黑风高时摇身一变,便是打家劫舍的山贼盗匪。武松称呼他们“把兄弟”,就是这个缘故。
秦明骂了一句:“这不是又当又立吗,还不如扯起义旗痛快!”
花荣道:“这叫左右逢源。”
李应无奈道:“三位看得通透,正是如此。祝家的确劫掠过其他村落,谁又奈何得他?”
武松冷笑道:“我就偏要奈何他!他不应战还好,若敢应战,定叫他有去无回!”
李应道:“祝家三子都是好斗的,又有一个铁棒无敌的教头栾廷玉,若不敢应战,岂不怕别人笑话?”
听到栾廷玉,武松多问了一句,道:“贤兄认得这个栾廷玉,可是真才实学?”
李应道:“见过他演练武艺,的确不凡。”
武松拱了拱手:“能被贤兄如此夸赞,定有不凡之处。”
旁人或许不知,武松却知道李应的武艺,大概率不在五虎之下。他战绩虽少,但十余合战胜祝彪却是实打实的,而依照书中描写,祝彪曾和花荣十余合不分胜败,如此比较,单论枪法而言,李应是在花荣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