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等所有考生的卷交了才能出贡院。此时试卷已经被收走了,陈风还在想象着万一有阅卷人就看上了自己的长篇大论呢。
在乡试中,时政论算是最重要的一科了,陈风觉得自己还是有中举的希望的。
而此刻,在蜀郡的郡守府中,一群穿官服的人正在围着桌子讨论着。
蜀郡郡守方法学看着桌上的地图说:“如今叛军来势汹汹,我郡军士十不存一,这局何破?”
一个武将模样的人一撩胡须,巨大的手掌拍在桌上:“一群乱臣贼子,终非天地正统,依吾之见,封城据守,待朝廷援兵之至。”
方法学看了一眼武将:“敌,寇起金山郡,起兵南下,只指蜀郡,今秋闱已过,敌已兵临蜀郡城下,四方皆有狼烟起,朝廷今远水难救近火,若敌围而不攻,吾等将奈何?”
武将不再说话。另一个武将扣了扣脑袋:“若是不敌,投敌如何?”
一群人突然静若寒蝉,还是郡守开口:“将军可是真敢说,敌均为食不果腹之辈,吾等若是投敌且不说朝廷那边如何,吾等自身也不能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指着地图上的城门回答方法学:“敌寇如今在东城门外三十里叫嚣,我蜀郡天惊地险,一时难取,敌诱吾等深入,实则想歼灭我郡军士,而后张驱直入,方郡守,我建议主动出击!”
刚才建议守城的武将一拍桌子:“许孟常!不懂军法便胡言乱语,你这是枉顾他人性命!你也想学学那赵括不成?”
方法学看了一眼这个武将抬手示意别吵:“将军稍安勿躁。”
方法学再看着文官:“哦?孟常兄有何高见?”
许孟常捋了捋胡须继续道:“王将军有所不知,蜀郡城往西百余里有一片广袤的空地,而蜀郡城往西五十里处有茂密的荆棘从和灌木。吾等邀战于百里外的空地,待激战三分后佯败后撤,五十里埋伏精锐,设置陷阱,一网打尽,以少胜多,岂不美哉?”
方法学点了点头又道:“孟常兄所言甚好,可是我郡军士极少,何人埋伏,何人去诱敌?今败仗连连,百姓不信,官兵不满,征兵无人啊。”
许孟常回答:“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天,如今还是清灵的天,这天下,还是姓李的。郡守可假借朝廷官命征兵,然后重赏其人,公于全郡。”
一个武将说:“此事难成,百姓如今人心惶惶,如今入伍,与死无异,那为何不加入叛军,搏一个荣华富贵?再者,就算那叛军再愚钝,若遣这种疲敝之师,难保不能引敌入翁,反而还搭了卿卿性命!如此草菅人命,后世何评?”
许孟常大怒:“一将功成万骨枯!历史的书写者是胜利者!”
方法学咳嗽了一下:“孟常兄熄怒,吾认为王将军说的也在理,如今叛军势如破竹,已成猛虎出山之势,新兵不是一合之敌,孟常兄方法不错,可是如今缺人少力,不如就此固守,再施权宜之计,保住吾等性命。”
许孟常:“属下还有一计。今秋闱结束,参试秋闱之人尽是年轻力壮之辈,虽不乏老人,却是少数,吾等以朝廷做要令,许以功名利禄,那初入江湖之辈,哪里知这其中利害!”
这下郡守有些为难:“这……这可有不妥?孟常兄也知,这些人中万一出了个解元,吾等可脱不了干系。”
许孟常笑了,他知道方法学有些心动:“解元算什么,在座的各位谁不是进士?吾等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