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倪屿生挖坑不成,反被她推到他提前布的陷阱里,没意思。游寅哪这么听话,他往前一靠,后背微弓,凑近倪屿生一些,视线与她在同一水平线上。“所以,我的笙笙,你是想要第几拜呢?”“拜拜吧!”倪屿生飞速地说完,拔腿就要跑。谁知领口一紧,是游寅扯住她兜帽,将她钳制得死死的。倪屿生失去重心,整个人直直地栽到游寅怀里。他胸膛宽厚踏实,带着令她依赖且熟悉的安全感。倪屿生心被挠得痒痒的。他跟游寅的感情,似乎已经恢复到了从前的默契与依赖。但两个人谁也没有提出“和好”这个概念。或者说不需要,或者说是谁都忘了。因为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保持得太舒服了。倪屿生不敢迈出自己的舒适圈,怕自己踩雷退缩。游寅走完了九百九十九步,将最后的选择权交到倪屿生手上。但最终,游寅的所有冷静与自持,在倪屿生“投怀送抱”后,迅速瓦解。游寅捏着她的后脖颈,不容置喙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倪屿生感受着他周身不怒自威的霸气与压迫感十足的强势,只觉他颇有“隔着一千步又怎样,你后退一步,我走一千零一步”的架势。她费劲地扒拉开游寅的胳膊,站直些。恶人先告状:“我记忆挺差的,而且特别容易失忆。”游寅扬眉,不解地看她。倪屿生话里有深意:“所以你不要对我用情至深,因为我记不住。”她说着轻飘飘地觑他一眼,语气轻描淡写道,“你别不信,我可以把我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推给你,你自己问他。前年冬天在法国,我在一场大火中失去了记忆。”“难怪呢。”游寅语气淡淡的。“?”游寅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你只是在大火中失去了记忆,而我丢了心。”“……”瑞思拜。倪屿生生怕游寅死缠着让自己负责,灰溜溜地甩开他,挤到满玉和苏戈中间,和小姐妹合体。“我们一会去哪逛?”倪屿生从容地聊着天,余光遥遥地瞟了眼自己刚离开的位置。游寅沉着地站在那,笑容温和地望过来。对上她眼神的那瞬,游寅嘴唇深深地一抿,眉梢眼角堆满毫无感情的笑。倪屿生嘟嘴,冲她做了个鬼脸,迅速摆开头。“笙啊,你和你家游教授如果再不复合,我有必要怀疑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人,早移情别恋了。”女孩子凑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八卦。满玉煞有其事地发问:“你关于火场的记忆还没恢复吗?”苏戈好奇:“法国那场发生在博物馆的火灾吗?”“嗯。”倪屿生坦然,“我当时后脑受了伤,失去了火场前后的记忆。”满玉挑眉,冲苏戈说:“所以她连自己救了谁都不知道。”苏戈意外:“你在国内的社会新闻上这么轰动,你不顾生命救的那个华人也没有联系过你?”“我救人也不是为了获得感激。”倪屿生喃喃,用食指扫了扫鼻子。准确的说,她压根不记得自己救的是谁,为了什么而救。知道这是倪屿生心里的痛,满玉没提太多。苏戈挑了个别的事,把话题扯开了。原本一行人玩得好好的。谁想只是去排队买了个奶茶的功夫,满玉刚一转头,便注意到倪屿生被一个带大金链子的男人从后面勒住脖子捂着口鼻往车上拖。倪屿生手臂挥舞着想要求救,但于事无补。苏戈反应迅速,将手里拎着的包抡了两圈后往那方向甩。大金链子正勒着倪屿生转身,留着后背朝这边。棱角坚硬的女士手包直直地摔到他后背,猝不及防的猛劲撞得她一个踉跄。因为已经走到了车边,大金链子整个人径自栽倒,前胸硌在脚踏上,晃得腰都要断掉了。大金链子硌在下巴上,那酸爽劲,把人疼傻了。腹背受敌,但这并没有让倪屿生求得脱险的机会。倪屿生已经被推上了车厢,摔倒的男人被同伴扯着胳膊往车里拽了一点。压根顾不得等他上来,就这样任由同伴被拖着半边身子,司机便已经发动了车子。“笙笙!”满玉跑出去一大截,急得喘粗气,连忙翻出手机报警。苏戈捡起自己的包,也打电话联系朋友帮忙。刚挂了电话。游寅和江问渠有说有笑地过来,见两人慌张的模样,先是一怔,问了句“怎么了”,随后便四处寻找倪屿生的身影:“笙笙呢?”“刚才过来一辆车,下来的人把笙笙掳走了……游寅!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