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将宝剑斗强梁
海兰察也是甚感惊奇,低声间阳继孟道:“这婆娘是谁,你知道吗?”阳继孟道:“好像是毒手观音。”
海兰察吃了一惊,说道:“哦,原来这婆娘就是江湖上号称第一使毒高手的毒手观音吗,我早已想罗致她了。不过,你可别先向她说明我的身份。”
阳继孟道:“我理会得。”说话之间,脚步声又已近了许多,金碧漪的呼喊却停止了。也不知是否给她点了哑穴。
阳继孟提高声音叫道:“是辛七娘吗?”
那老妇人应道:“不错,你是谁?”
阳继孟道:“我是孟神通的第三代弟子阳继孟,十年前曾和你老人家见过一次面的。”
那老妇人道:“哦,原来你也是应洞冥子之约来的吗?和你一起的人是谁?”
阳继孟道:“是一位朋友。喂,你捉的小妮子是谁?”
那老妇人纵声笑道:“说出来包你要吃一惊,这臭丫头的父亲是当今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金逐流!”
阳继孟果然大吃一惊,说道:“辛七娘,你真是大胆,怎的把金逐流的女儿捉来了?”
那老妇人冷冷笑道:“小阳,你害怕就赶快下山,免得牵累了你。”
阳继孟道:“你都已经把她捉来了,我还害怕什么?好,听说金逐流的女儿美艳如花,我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的长得那么好看。”
阳继孟一面说话,一面跑上前去迎接,此时那个妇人正好跑到孟华藏身之处,明亮的月光下孟华看得分明,金碧漪被她挟在胁下动弹不得。
辛七娘尚未知道危机瞬息,笑道:“小阳,你可不能见色便起邪心,金逐流的女儿我是要把她拿作人质,你可不能动她。哎哟,哎哟,岂有此理?阳继孟,你怎么竟敢暗算老娘?”
阳继孟大惊道:“我没有暗算你呀,一定是有对头在这里埋伏,赶快把那人搜出来!”
不用他搜,那个人已是跑了出来,向辛七娘扑过去了。原来孟华是重施故技,以弹指神通的功夫,飞出三颗小小的石子,其中一颗正中辛七娘膝盖的环跳穴。
不料辛七娘的本领却非吉鸿可比,穴道给石子打中居然没有跌倒。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孟华明晃晃的剑尖已是指到了辛七娘的面门!
辛七娘不知来者何人,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不容她多作考虑,只得把金碧漪抛掷出去,喝道:“阳继孟,给我看管这丫头!”腾出手来,对付奇袭。
剑光如电,人影翻腾,只听得“嗤”的一声,辛七娘的衣袖已给孟华的剑锋削去一幅,但与此同时,在她的袖管之中,也飞出一团烟雾。
幸亏孟华刚刚从海兰察和阳继孟的谈话之中,知道这老妇人是个使毒高手,一施奇袭之时,便即有了准备,右手长剑刺出去,左手的劈空掌跟着便来,同时闭了呼吸。
辛七娘洒出的是一团毒粉,吸进毒粉,立即便要昏迷,沾上毒粉,也会皮肉溃烂。不料这一团毒粉,却给孟华强劲的掌风全都扫荡干净。
孟华这一奇袭是冒着很大的危险的,不过他料想辛七娘既要把金碧漪挟为人质,而且她又有帮手在旁,在她来说,乃是有恃无恐,必然舍不得把金碧漪弄死,孟华也自信他的快剑能够攻她一个措手不及的。
哪知他只料中了一半,他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伤敌救人,果然逼得辛七娘放开了金碧漪,但他这快如闪电的一击,却也还不能如愿,只是削去辛七娘的一幅衣袖。
孟华看见金碧漪给这毒妇抛掷出去,此时正在顺着斜坡之势,骨碌碌的滚下去了,也不知她是伤是死,心里焉得不惊,哪里还有工夫和这毒妇纠缠?
“漪妹,你别慌,我来救你!你听得见我吗?我是你的华哥呀!”孟华一面高叫,一面向着金碧漪跑去。他必须在金碧漪未曾滚下悬崖之前,把她抓回来!
可是他不愿和辛七娘纠缠,辛七娘却来和他纠缠了。辛七娘把手一扬,也不知打的是什么暗器,发出叮叮当当的一片金属响声,暗器未曾来到,腥风已然扑鼻。
“好小子,你要救这丫头,那是做梦!”辛七娘发出暗器,跟着追来。
孟华冷笑道:“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领!”冷笑声中,暗器已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孟华不慌不忙,长剑挥了一道圆弧,只听得一片断金戛玉之声,洒下了满空的金属破片。原来辛七娘发出的暗器,是她十只指头上都有套着的指环,这十枚指环也都是用药水淬炼过的毒指环。
孟华快剑一招,便即把十枚毒指环削成片片,饶是辛七娘见多识广,也未曾见过这样厉害的剑法,不觉给他吓得呆了一呆。但孟华给她的暗器一阻,却也给她追上了。
孟华喝道:“你再追来,我先毙了你!”
辛七娘冷笑道:“你纵然能够把她抢走,得不到我的解药,也休想救得了她!”
孟华瞿然一省:“不错,漪妹本领不差,给她挟制得动弹不得,这毒妇当然是在她身上下了毒了。”倏地回身,反向辛七娘扑去。
辛七娘喝道:“好小子,来找死吧!”手中已是多了一个竹筒,一按机括,竹筒里喷出一股毒液。孟华焉能让毒液喷着,但也只能倒纵避开了。那股毒液洒在他的身边,腥臭的气味令得他几乎有窒息之感。
孟华大怒,脱下外衣,挥舞成风,喝道:“大不了中你的毒,不给解药,你也休想活命!”正要和辛七娘硬拼,忽地一股寒飙卷地而来,原来是阳继孟赶到来帮辛七娘。“我道是谁,原来是丹丘生那个小徒弟。哼,你这小辈也敢猖狂。”阳继孟冷笑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