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叫什么名字,陆小蛮不知道。
她之所以认出来人,完全是因为盘榕被抓的那天,这人是唯一一个没有围观,也不曾参与进去的人。
当然,这是荀祁说的。
至于为什么说,当然是希望她能够有一些安全感,让陆小蛮觉得,在这个部落里,也不是所有人都认同那种处罚方式。
陆小蛮也因此多看了这人一眼。
之所以记得这人的容貌,也是个意外。
这人跟部落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脸上全是络腮胡。
从未打理过且脏兮兮的,上边还沾着一些食物残渣,更多的是吃了肉之后留下的油渍。
胡子又卷又枯燥,偏生又是一缕一缕粘在一起的,三种形态以非常诡异的方式存在着。
又很是倔强的长满了整张脸庞。
只唯独露出那双大而空洞的眼睛。
眼神很是阴损,他看过来的时候,就如同一根钩子似的,让人毛骨悚然。
身上的兽皮裙也很是肮脏,散发着很重的腐烂味。
陆小蛮当时就想,荀祁这安慰她的方式也是够着急的,想想也就释然了。
毕竟那天,刚好是她决定留下来,荀祁怕是迫不及待想给她一些安全感。
只可惜,这个人没选好。
“真没想到,神女你居然记得我。”
他开口,如同乌鸦开了口,嘶哑又难听,还透着一股不怀好意之感。
陆小蛮不动声色往后缩了缩,极力扯出一抹笑。
“不是说了叫我阿蛮嘛,神女神女的多见外。”
距离男人两米外,陆小蛮站了起来,“说起来,我也就只见过你一次,你叫什么来着?来这里是找荀祁吗?”
男人似乎觉得志在必得,根本不介意陆小蛮的这点小动作。
反而饶有兴致站在那里欣赏陆小蛮蹩脚的演技。
“荀祁真是小气,居然没告诉你我叫什么。”
他摊了摊手,吊儿郎当的嚼吧着嘴里的一根草,“那我只好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树西,是盘榕的好兄弟。”
提到盘榕,陆小蛮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人,该不会把盘榕的死算在自己头上了吧。
“你刚刚说什么了?哦,是了,你问我来这里是不是找荀祁。”
他笑,一口呸掉嘴里的野草,“荀祁一个雄性,我来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