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彤彤清醒后坐了起来,但她直喊冷。我一看,她的衣服都贴在身上,全在滴着水。我的衣服也是湿透了,但并没有觉得冷。我找到扔掉的外衣,过来给她披上。
她在哭,肩胛抽动不止。我说:“我送你回家吧,不然一会儿会更冷的。”
她听到我说话,抬起头,问道:“你是万元虎?”问话很平静,一点也没有跟上次在出纳科见到我时的惊慌和恐惧。
“嗯,这么巧,会在这里碰见你。”我装作刚认出她一样。
她要起来,我赶忙扶住她。她说:“我不想回家,你送我去家宾馆吧。”
我莫名其妙,但也不好多问。就扶着她慢慢地走下了大堤。这里出租车很少过来,要到那条大街上才有。此时,她一副落魄的样子,丝毫也没有以前的风采了。她几乎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我的身上,因此,走得很慢。
终于有了出租车,她说去168商务酒店。
到酒店后,她说没带身份证,就用我的身份证登记了一个房间。前台的服务员看着我们落汤鸡般的模样,都奇怪的笑着。
进了房间后,她并没有躲避我,当着我的面就把衣服脱了,然后上床盖上了被子。我看她蜷缩着,好像还是冷的样子,就把另一张床上的被子也拿过去给她盖上了。
我踌躇了一会儿,说:“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可能是我身上散发的热量大,衣服已经差不多干了。起初她点头,可是当我出门的时候,她又喊住了我。我又退回来,问:“还有什么是吗?”
她声音虚弱的说:“谢谢你救了我。”然后,又流泪道:“其实我是不需要人救的,一心想跳海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当我真正跳下去的时候,就后悔了。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这样死去太不值得了。”
我试探着问:“那你为什么这样做?”
她坐了起来,用被子围住自己。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慢慢喝着,也慢慢说着。
她大学毕业就来到了公司,王聪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经常地找她,有时候送点礼物,有时候送点饰品,都是讨女孩子欢心的东西。而且他谈吐不凡,长得也是风流倜傥,还对她说他早已离婚,现在是单人一人。渐渐地,她对他有了好感。虽然他比她大十几岁,但是他很会体贴照顾人,再说,凡是成功人士所娶的老婆都比自己小很多。于是,她就开始和他有所往来了。
那天下午,王聪死缠硬磨的要带她去“太平洋宾馆”吃饭,为了避开人们的视线,她让他下去的,自己是后来打车过去的。因为她还不想公开他们的关系。那样的话,一定会招来家庭的阻挡和朋友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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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王聪提前在饮料里下了药,她喝下去不久,就燥热难耐起来,她趁机对她动手动脚。正在他要带她去房间的时候,我和冯军冲了进去。
讲到这里,她又喝了一口水。现在,她已经完全的恢复过来,脸上也有了红润。可能是因为几杯热水起了作用。不过,她还是身体慵懒的不想动弹。
她缓了口气,又说:“现在我才知道了这个混蛋的真面目。”
她的爸爸赵总经理找人打听了王聪的底细。这个王聪并没有离婚,只不过是分居而已。他还涉黑,曾经雇凶伤人,有时候还亲自出面打人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他流氓成性,对自己的女下属也是骚扰不断。周董事长已经召集了董事会成员开会,决定撤销他销售部经理的职务,降级为普通的业务员,并收回那两万块钱的奖金。如果再发现劣迹,就立即开除。
她一口气说完,看了看我,有些感叹又有些幽怨,甚至还有那么一些感激地又说道:“其实,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
“那你今晚为什么不愿意回家?”我奇怪的问。
“我的爸爸虽然是这个公司的老总,可是他活的很苦。我不到十岁,妈妈就因为和爸爸感情不和,离开了我们。爸爸为了我一直没有再婚。我这样子回家他会心疼死的。我真的不愿意让他伤心和难过。而且,这次他为了我的名声,给了王聪这个混蛋奖励,遭到了全体董事的不满和批评,他心里的火气都憋着那。所以,我不能给他再添乱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就说:“那好,你休息。我也该回去了。”
“嗯,我就是想把这些话跟你说说,说了心里也痛快了。对了,你在食堂工作还好吧,不行可以换个岗位,这个事情我还是能做到的。”
我说:“我在食堂挺好的,现在跟着师傅学烹饪那。”哼,想用给我换工作来交换对你的两次施救,未免也太便宜你了吧。这么正的小妞,不上你一次太可惜了。
我走出了宾馆,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我看了下时间,刚刚是晚上的八点。于是,我决定去“海上皇宫”找刘成,不但是能蹭顿饭吃,还想把他对我的误会解除了。
到了“海上皇宫”,门口没有灯光,但是,却有两个把门的。我说要找张大帅,他们说张大帅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我又说找刘成,就进去了一个人把刘成喊了出来。刘成一看是我,对我怒目而视。
我赶忙说:“兄弟怎么看见我这种态度?我还没有吃饭,咱们进去说好吗?”
他转身往里走去,我跟在他的后边。门口虽然黑乎乎的,但里边却是灯火辉煌。特别是二楼包间里,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看来,他们仍在营业,不像周健说的已经封了门。
刘成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关上门,问我:“你是不是弄了个圈套让我往里钻?”
“我是好意,看你闲着,才给你找了这份工作。说实话,我是答应张大帅要跟刘成一块过来的,可是,我们不好辞去现在的工作,所以,就让你顶替了我们。”我只好把实情和他说了。
他还是生气的问:“那天晚上的中毒使劲是不是你策划的?”
“这是另一个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但是,如果张大帅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或者用其他手段控制你,我可以跟他交涉。”
他听完我的话,说:“弄几个菜喝点吧。”
喝酒的过程中,他说本来是不想在这里干的,后来看到张大帅对他还不错,还让他管着十几个人,吃喝也都包了,所以,在没有找到新工作之前,就先在这里干着。
由于他事多,一会儿出去一会儿又进来的,房间的门根本就管不住,因此,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我都看得很清楚。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短裙,着吊带衫,涂脂抹粉的一晃而过,但我还是认出了她。
她是刘璇,我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