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靠在我的胸前,她苹果样的高耸紧贴着我,真实而又紧凑。我有一种眩晕和窒息的感觉。她怕我难受,要让我弄。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做这个了,心里早就跃跃欲试了,可是,刚才她的几句话惊醒了我,我不能在她心情极差的情况下做这个,不但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情感的一种亵渎。
于是,我说:“这样抱着你入睡挺好,快睡觉吧。”
早晨我们还没有起床,就接到了周婶的电话,说让我们快去医院,周叔怕是不行了。我们赶忙起来,没有洗漱就赶去了医院。
周叔走得很安详,就跟睡着了一样。自从昨天住进医院,就不能说话了,周婶说临走他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其实,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把要说的话说了,要交代的事也交代清楚了。
雯雯哭得很伤心,是抑制不住的嚎啕。我安稳着她,并且劝她出了病房。因为周叔的亲属都陆陆续续的来了,正在为他安排后事。病房里人太多了,简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就这样,第一天火化,第二天出殡。他早就在县城东北方向的山上公墓里买了一个地方,他的骨灰就安葬在了那里。离县城不远,青山绿水的,很幽静。不过,这个公墓价格不菲,一般人家是买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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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事处理完了,但雯雯还是陷入在悲痛和伤感之中,也不愿意去学校,我就时时刻刻地陪在她的身边,怕她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天吃过早饭,我说咱们出去走走吧,她答应了。于是,我们就来到了县政府附近的正阳公园。这是正阳县城最大的广城,弄得蛮像样的。有假山,有绿树,也有喷泉,还有各种健身器材。离家不远,我们是走着过来的。
我们坐在一个绿树间的长椅上,她说:“哥,其实,人活着挺没意思的。现在,就剩下了我和我妈,我去上学了,那么大一个家,只有我妈一个人转来转去的,好孤独,好可怜。”
我说:“习惯了就好。”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高中毕业后,我就不再上学读书了。现在大学生满地都是,好多人毕业后都找不到工作。我也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就是踏踏实实的跟我妈相依为命的生活就是了。怎么样都是一辈子。”她伤感,可是我觉得她也一下成熟起来了。
我说:“你说的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将来不管怎样还是有文化了好。即使什么也不干,就是在家带孩子,也是需要文化的。你不像我,我学习不好,讨厌读书。”
她凝视着我,说:“我爸爸已经走了,当初你来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你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留下就走。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认真地想过,于是,就问:“不知道周婶是什么意见。”
“我妈能有什么意见,你要走,谁也拦不住。”她不由得靠近了我,依在我的肩膀上,透过绿树的缝隙,遥望着蓝天和白云。
过了一会儿,她又一副遐想的样子,说:“如果你不走该有多好,我能天天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感觉我是拴不住你的。”
我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我考虑一下,会跟你和周婶谈的。现在还是不谈这个了,怪沉重的。”
于是,我们就沿着长廊往外面走去。广场上,有人在放飞风筝,也有人打那里打乒乓球,还有一帮老太太随着音乐在跳广舞。在放飞鸽子的地方,有几对结婚的情侣穿着婚纱在那里录像。看着这一切,我说:“生活多么的美好,你要快点从悲伤中走出来,融入这富有梦想和激情的生活中。”
她笑了,看着穿着婚纱的新娘,她一脸的羡慕,说:“什么时候我也能穿上那洁白的婚纱,真的是好漂亮。”
我说:“会有那一天的,但首先你要振作起来。”
我们沿着广场,走了很久。她还是穿着牛仔裤,是我喜欢的那种,紧绷而又修长,脸上虽显憔悴,但在秋日阳光的照射下,恬静而又有一些娇羞。她一会儿挎着我的胳膊,一会儿又离开我去采花,或者是在什么健身器材上玩一会儿。
她在慢慢恢复着从前的活泼和青春的灿烂。
临近中午,我们在广场附近找了一家面馆,在二楼靠窗的地方,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边吃着炸酱面,不知不觉,她一碗面就吃光了。我说:“再来一碗?”
她用纸巾擦着嘴,说:“挺好吃。这是我这几天吃的最香的一顿饭,饱了。”
雯雯开始有了笑容,说话的声音也不再忧伤,她渐渐地从失去父亲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我也开心的笑了。
坐了一会儿,她说:“回家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她这两天没有睡好,回家休息一下也行。在路上,我说:“回家等你睡醒了,我开车出来转转。”
“你不是还没有拿到驾照吗?不行,很危险的。”
“驾照还得过些日子。就在附近,应该没有问题。”
回到家,雯雯就上楼休息了。周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我坐在她的面前,并且倒了杯水给她。我想跟她谈谈,对于饭店她是怎么打算的。
周婶说:“小万啊,这些天多亏了你,跑前跑后的。特别是雯雯,有你照顾着,我看到她心情好多了。”
我说:“周婶,你们那我当家人,我做点什么还不是应该的啊。”
还没等我问,她就说:“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是留在我们这里还是回青岛?”
我沉思一会道:“我想先知道,对于这个饭店你想怎么处理?这毕竟是你们家最大的财产。”
“你周叔的意思是让你留下来,饭店继续开。可是,你还年轻,我不知道你要走还是要留。留下是最好,饭店开着,家里头也显得热闹,雯雯也有个说话的人。”她喝了口水,又说道:“你如果走了,这饭店我们娘俩就得关门。不然就是卖了或者是租给人家。”
我说:“我想一下,咱们再从长计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