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桑小姐已经先进去了。”
“嗯。”
陆渊峙微一颔首,在礼宾为他推开包厢的门之后,抬脚走了进去。
下一秒,眉梢便跳了跳。
这往日里总是乌烟瘴气的包厢,难得这么安静。
“陆少!”
众人看见陆渊峙登场,跟看见主心骨从天而降一样,全都迎了上来。
有一些,如魏元河这样因着家世与陆渊峙能说上话的,更是靠得近了些。
他龇牙咧嘴,捏着手腕,一个大男人却是一脸委屈巴巴又愤愤不平的模样。
“陆少,不知道从哪跑来了个疯子,见人就打。”
陆渊峙站定了脚步,目光无温的扫了一圈,有捏着手腕的,有捂着肚子的,还有瘸了一条腿的,好些个女生都捂着一边脸,头发乱了,还眼泪挂眼圈的。
他目光又再移开,不费力的就落在了桑楠的身上。
女人仍旧是一身温温柔柔大家闺秀的模样,端坐在独属于他的卡座里,脸上的笑容明艳,仔细看能看出她不加隐藏的得意、挑衅,还有嚣张。
陆渊峙牵了牵嘴角,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被他随意的拎在左手,右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袖口挽了几折露出骨感鲜明的手腕,衬衫领口规整的扣子解了两个,比之白天的严谨正式,多了份不羁和闲适。
他示意了一下,“那就是你说的疯子?”
魏元河恨恨的瞪了桑楠一眼,眼里满是‘你死定了’的笃定,“就是她,一进来就骂我们。随便坐你的位置,汐汐好心提醒她,还被她欺负,你看汐汐的姐妹们被她打的!陆少,我们跟着你混的,她这就是在打你的脸!”
魏元河的声音可称为控诉。
桑楠占据有利地形,他们要想跟她来硬的,最多同时上三个,可压根不是那女人的对手。不来硬的打嘴仗,那女人一个骂他们一群。
太憋屈了!
陆渊峙好奇的侧目,目光与桑楠对视片刻便被周妍汐给挡了,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眼圈都红了,可怜兮兮的。
周妍汐娇气气的吸着鼻子,声音更加的绵软,“陆少,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你都不知道她说话有多难听,她还说要弄死我们。”
“啊。”陆渊峙半敛着幽暗的瞳,漫不经心的调子,“她骂你们什么了?”
“骂我们是蛀虫!说我们是败家子儿!”魏元河委屈得脸红脖子粗。
他怎么就是蛀虫了,怎么就是败家子儿了,真要说的话,那也只是大手大脚了些,但谁让他家就是钱多啊,他又没去偷没去抢!
死女人!疯女人!等有机会的,他非得把她往死里弄!
魏元河心里把桑楠颠过来倒过去的骂着,眼巴巴的看向陆渊峙,想他给自己做个主。
只他们还是不了解这位大佬的无情冷感。
陆渊峙掀了眉宇,声音平铺直叙,“她没说错,你们就是蛀虫。”
“嘎?”一群人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他们一直崇拜仰慕追捧的天神大佬竟然是这样看他们的。之前他们偶尔也在这聚,大佬待他们都挺随和的啊。怎么就?
陆渊峙轻笑了一声,“之前我曾提到过港口,你们有谁上过心?不是蛀虫是什么?嗯?”
大佬嘴里边漏出的信息,芝麻粒大小都够这些个家族吃到盆满钵满,若是机缘成为了大佬的助力,未来飞黄腾达更是板上钉钉。
但凡是个有心人,不会错漏一星半点,哪怕意会错了也不会放过任何可能。
可这群人,嗤,无可救药。
陆渊峙嘴角的笑意敛去,“春城可玩的地方很多,以后就不要来这了,清场吧。”
声音淡淡的,身影已向专属卡座走去。
被丢下的一群人如遭五雷轰顶,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明白为什么挨打是他们,最后被赶走的也成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