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笑道:“你管我以后如何?眼下我才是新城的夫婿,陛下青眼有加的人也是我,不是你长孙公子,须知一步快,步步快!此刻我已经比你快了不知多少。
你还在这里替我担忧日后的事?安知此事发动的时候我是不是已经是不可轻动的存在?妥协也有妥协的底线,你见过谁拿自己的左臂右膀扔到谈判桌上的?”
长孙诠疑惑道:“这不是你此生的志向吗?这也是可以拿来妥协的东西?”
崔尧拍拍他说道:“也就你这般天真,晋身之资罢了,不知妥协和博弈你玩什么政治呀?
教你一个乖,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政治抱负虽然不可轻易改弦更张,可妥协一下怎么了?我弱的时候办不到,自然要退让,一切都要给保全自身让位,等到我的声音不可轻忽的时候,你还能让我妥协?头给你揪了!”
“噫嘘唏!原来你也是这般肮脏的政客,怨不得我大伯不计前嫌,那么欣赏你呢,原来是一路货色。”
崔尧笑道:“怎地,长孙家还能长出一朵白莲花来?不就是陛下没搭理你吗?在这给小爷装什么清纯呢?我这番话也不是说给你听的,若是此行不幸,让你平安回去了,记得和你大伯说一声,一切都有的谈罢了。”
长孙诠哂笑道:“谈?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大伯谈?虽说你现在有些身份,可在朝堂之上你充其量是个没断奶的娃娃,贯会大言不惭!”
崔尧平静的说道:“信不信在你,话一定要传到,我相信以你大伯的身份,不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好说好说,传话不难,那债务呢?”长孙诠开始加码。
崔尧笑道:“给你免去五十贯。”
“我就值这点钱?看不起谁呢?”
“你就说要不要吧,不要的话,我回去再登门拜访就是了。”
“你这厮好没意思,惯会掀桌子,一点不懂什么叫讨价还价。”
“小爷颇有家资,不耐与尔等穷人撕吧!”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从你嘴里说出来有几个臭钱,感觉还真挺了不起的,穷人就闭嘴吧。”
……
正在二人斗嘴的时候,一丛利箭从山涧上射了过来,直直的冲着领头的太监而去。因着崔尧一路思绪有些繁杂,所以不曾在头前带队,而是在稍后的身位上与长孙贱人耍嘴皮子。
也幸得他没走在最前,否则绝无幸免的可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崔无面跳上马车大喊:“敌袭!”的时候,只见为首的老太监不屑的一笑,佝偻的身躯陡然挺直,单手一抖,就将身后的大氅甩的水泼不进。
刹那间就将所有箭簇挡了个七七八八,崔尧看到心潮澎湃,忍不住大叫道:“好身手!”
心下不禁思量道,果然是姥爷和陛下力荐的隐藏人物之一,这一手耍的真是帅啊!我要是学会了,那得往家里招多少小姑娘?
就在崔尧的喝彩将将落下,就见前方耍帅的大内高手头一歪,径直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