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依旧是风声,明徽这辈子内心唯一愧疚的就是薛泯。
半晌后,不知是男人轻叹还是风声飘荡,她听到清浅一声叹息。
“走吧。”薛泯牵起她手,“去看看霍砚深怎么样了。”
明徽表情愣住,望着他。
四目交汇,薛泯无奈笑一声,“我能怎么办,只能支持啊。”
灯光彻底亮起来,光影将面前男人的表情虚化成一团。
明徽呆滞,良久才笑道:“哥,谢谢你。”
在薛泯面前,明徽真正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她缺爱,缺太多爱。
曾经天真的以为霍砚深能够弥补这个大洞,可现在才发现,真正能填补这个大洞的,是薛泯。
……
“既然明怀礼说凶手是霍宏山,那我就回到霍家,亲自查清当初的事情。”
医院走廊寂静,明徽声音也小,“霍砚深不是想把我带回北城么,我便重新以明徽的身份回去。”
薛泯垂目看她,面色绷紧,“太危险,霍宏山不会放过你。”
“不是还有霍砚深么。”明徽笑道:“他们父子内斗,这是我回去的最好时机。无论最后谁胜利,我都能脱身。再不济,我还有你。”
明徽仰头,含笑,一颦一簇间,眼尾小痣栩栩如生。
男人抬手捉住小痣,“是,你还有我。”语气温柔缱眷,“可你变成明徽之后,我怎么办?”
女人不解。
薛泯捧着她脸,问:“阿徽,你要我做男小三么?”
她醒悟,明徽与霍砚深是法定夫妻关系。
女人倏而羞赧,双颊似染上晚霞,“哥,你说什么呢。”
从前不知道,薛泯竟能如此伶牙俐齿。
正聊着,文聪与医生从走廊尽头出现,“当务之急,是要让霍总清醒,二次手术后再不清醒,只会增加风险。”
“迟主任,那要怎样?”
文聪要被急疯,霍砚深不醒,他也要完蛋。
“或许,可以用一些刺激性手段,用他在意的人、事、物刺激他的神经,先让他醒过来再说。”
文聪抬头,正与明徽视线交汇。
他乞求,声音愈加微弱,“太太,您能不能,去见霍总一面……”
霍砚深最在乎的人是明徽,最在乎的事是心心念念与明徽一起回到北城。
可明徽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固执,显而易见的抗拒。
“或者您不见他,能不能录个声音给他听。”
文聪走投无路,眼巴巴望着她。
“我可以去见他。”
明徽望一眼薛泯,“你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