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孟绪更往怀中深处钻了钻,萧无谏抚玩过她柔顺垂坠的青丝,不无戏谑地问:“前半部分是你兄长的心血,后半部分是你的?”
&esp;&esp;孟绪只微微一愣,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萧无谏何出此问。想到自己不正经的行径,自个儿就又笑开。
&esp;&esp;只因她昧下了后半本没给出去,便又拿了半本民间的话本子,将那半本的空缺补上了。
&esp;&esp;而这话本,编排的恰恰便是当今圣上。
&esp;&esp;其中还颇多诟病之处。
&esp;&esp;孟绪含嗔带笑地否认:“只是看着大胆有趣,才一并献了。妾才不会骂陛下。”
&esp;&esp;萧无谏淡声质疑:“果真?”
&esp;&esp;孟绪刚想表一番忠心,该好言好语的时候,自然也是吝啬不得的。
&esp;&esp;可萧无谏全不给她机会,骤然施力,把人往前一送,自低下首,含住了樱色的艳唇。
&esp;&esp;直到嫣红的唇朵上有了银丝水色的恩泽,越加娇娆欲滴。
&esp;&esp;仍不放过。
&esp;&esp;帝王冠冕上凉浸浸的垂珠落在孟绪的艳腮边,在黏绵的烘意之中落下一分清醒,很快这清醒又被唇上席卷的湿热浇灭,终于连神思也是酥软无力了。
&esp;&esp;而他依旧在攻城略地。
&esp;&esp;像要将她揉碎在怀中一样,大掌碾着秀背上的柔肤,不容她退。
&esp;&esp;许久许久,孟绪几乎喘不上气,一身水骨在人怀抱里瘫着。
&esp;&esp;耳边犹有人在笑:“现在呢?”
&esp;&esp;孟绪脑中锈顿,缓了缓,才听明白这笑声里,萧无谏是在问她,现在有没有偷偷骂他。
&esp;&esp;她本就擅长顺杆而攀,既然他不介意听,那她干脆坦坦荡荡——
&esp;&esp;小声却清晰地咬字:“陛下真是……混蛋,明知妾身上不便,还欺负妾。”
&esp;&esp;“嗯,”萧无谏大方应下,又沉声,不知是哄还是诱,“朕给你取个字,想要?”
&esp;&esp;说这话的时候,他垂着一双溺人的眼看她,像个天生的钓徒。
&esp;&esp;“若想要,卿卿可得拿出点诚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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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孟绪依偎在帝王怀里,仰起黑葡萄似的含情眼,表现出恰到好处的一点惊喜:“陛下先告诉妾,是什么样的字?”
&esp;&esp;脸上还带着唇齿相亲过后水滟滟的春韵,像娇杏,舒开雨膏烟腻的蕊瓣。
&esp;&esp;从前和孟府同样位于上元坊内的,还有崇阳伯府苏家。苏家二娘子样貌虽不是顶顶出挑的,却能将那位年轻风流的探花郎吃得死死的。
&esp;&esp;她教孟绪,男子所赠授,你总要悦纳,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奉上更多。越是不在意能否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只一心对他好,反而只会教人对你越来越轻怠吝啬。
&esp;&esp;所以孟绪把一分的期待呈露到了五六分。
&esp;&esp;再者,她也有点儿想知道,在这位帝王心中,什么字最堪与她相配。
&esp;&esp;柔善慧定纯……这位陛下给出去的每个封号,似乎都有他的蕴意。
&esp;&esp;听闻陛下登基那年,万邦朝贺,便有位来自异邦的美人被册为了贵人。这位贵人听说历来无宠,却在受封的最初就得了个封号:定。是天下大定、社稷清定的定。
&esp;&esp;萧无谏将她脸颊一侧乌长的浓发拨到耳后,如同拨云见月,露出明肤如雪。华烛下落眼赏看,“朕还需想想。”
&esp;&esp;“原只是先哄着妾的,都不告诉妾什么字,却要妾的诚意。”孟绪轻轻偏转了头,不教人轻易看全盈盈粉靥:“好好想想是要想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