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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倒是素来温婉谦卑的慧嫔，竟在这时起身。

&esp;&esp;她对众人行了个礼：“各位姐妹见谅，皇后娘娘身子不好，我在这里，怕要扰了她清净，就先失陪了，回头再向娘娘告罪。”

&esp;&esp;而后径自离坐。

&esp;&esp;众人不免感慨，慧嫔承了皇后大恩，这才得以苟全一命，而今见情势越演越烈，为了皇后殿中少生是非，主动站出来，也是个知恩的。

&esp;&esp;不过她虽说得委婉，把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但谁心里不是门清，要扰皇后娘娘清净的分明另有其人，只是谁也不敢说。

&esp;&esp;慧嫔这一走，柔妃没了发作的理由，终于慢条斯理喝起茶来。

&esp;&esp;皇后也终于服完今日的凤藻，自来能用以点饰坤仪的图样何其繁多，各有奢丽，此处却偏偏择用了最为疏旷清拓的一类式样，可见其人品性颇高，兴许还有些不与群芳同梦的意味。

&esp;&esp;当时皇后还未至，孟绪便只能这样，先假借殿室的用器陈设，来揣度主家人的趣致，至少也不算是无迹可循。

&esp;&esp;这一刻，却着实是教逗笑了，忍不住松展眉头，尽数忘却了那些营营算计。

&esp;&esp;听说耿贵嫔也算得宠，倒也不是没有过人之处。

&esp;&esp;因而，孟绪将手边的茶奉起，主动将此时的冷场打破：“嫔妾多谢耿贵嫔娘娘教诲，该敬您一杯茶。”

&esp;&esp;皇后让耿贵嫔让多喝些茶，孟绪便敬耿贵嫔一杯茶。

&esp;&esp;耿贵嫔出声无人敢附应、捧场，她便大大方方领谢她的诲言，教她面上不太尴尬。

&esp;&esp;虞才人方才不是想踩着樊氏这块踏脚石，对皇后、柔妃示好，却适得其反么？

&esp;&esp;那孟绪就逗逗耿贵嫔，也顺道教这位虞才人睁大眼睛看看，如何才是让两头满意。

&esp;&esp;没记错的话，虞氏还讽刺过樊氏的出身……

&esp;&esp;蓬山宫的人，怎么也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罢？

&esp;&esp;至于柔妃——

&esp;&esp;孟绪也知道，柔妃大约是昨日被她气的狠了，才会到处发作。原本陛下选的是她，柔妃应当可以选择搓磨樊氏，怎奈樊氏也得了一道晋位的旨意，在探明陛下心意之前，两个人她都不好冒然动了。

&esp;&esp;所以退而求其次对着樊氏的宫女发难。

&esp;&esp;还有慧嫔。

&esp;&esp;每三日都要到凤藻宫请一次安，柔妃固然是一直看不顺眼慧嫔，此前却未必这样容不得她，今日多半不过是寻个由头泄气。

&esp;&esp;慧嫔大约是受自己牵累。

&esp;&esp;孟绪难得生出了几分愧疚。知道慧嫔日子不好过，从凤藻宫回来之后，就让人理出来些日常的器用之物，准备送去麟趾宫蘅兰轩。

&esp;&esp;念及琼钟必定挂心旧主，特地让琼钟去送。

&esp;&esp;谁知琼钟直直一跪：“奴婢替慧嫔主子叩谢您的恩情，可这东西，奴婢不能送，奴婢怕害了您……”

&esp;&esp;孟绪却笑：“若是，我能让她的日子好过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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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琼钟带着一套被面和一双崭新的绣鞋去了蘅兰轩。

&esp;&esp;送东西自然要拣着紧要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