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当即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猛地扬起手臂,想都没想,直接扇了下去。
‘啪’地一声。
十分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王少甫脸被扇得微微偏移。
满院重归寂静。
这寂静没有维持多久,一声沉闷的‘噗通’声,自两人身后的书房内响起。
“妾身见过夫人,”李氏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夫人误会了,主君说的句句属实,他并未想要妾身,方才也正欲叫妾身走,只是您恰好进来,是妾身无用,心中慌乱之下,便……”
言至此处,她面上露出一分恰到好处的羞赧,低垂着头,怯懦道:“请夫人莫要责怪主君,要怪就怪妾身吧,是妾身不知检点……”
李氏身上穿着的依旧是肚兜亵裤,书房的门大开,说话间,寒风不断吹打在她纤瘦的身子上。
似一株不胜风霜的雏菊,看着可怜又卑弱。
却坚强着,为男主人去向女主人求情。
王少甫不过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
谢安宁倒是又认认真真打量了这个妾氏几息。
这些年,王少甫的后院清净,夫妻俩都没有被妾氏烦心过。
不过虽自家没有妻妾相斗,但谢安宁毕竟是内宅夫人,耳濡目染的也见识了不少这样的谄媚争宠伎俩。
王少甫就更是如此,他的对手都是朝堂上一个个心有九窍的老狐狸,岂会看不透这几句话的用意。
李氏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姑娘,又能有几分心机来两人面前卖弄。
只是李氏心机再浅薄,谢安宁在意的也并不是这一点。
掴了个耳光过后,她冷静了些许,视线自李氏身上挪开,看向室内。
很快,面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
她后知后觉察觉到,这里是书房。
……书房!
作为甜蜜恩爱了十余年的夫妻,情至浓时,书房这个地方,他们当然也曾胡闹过。
他的书房很大,旁边有间单独的厢房,从前只有忙到太晚,担心回去打扰她,才暂住的房间,近段时日已经成为常住的地方。
而现在,他睡妾室,竟然连隔壁房间都不耐烦去,迫不及待到直接在这里头行事。
他的后院在半年多前就进了几个妾室,谢安宁也早知道这个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会同其他女人缠绵厮守。
她以为自己心早就死在他决定纳妾的那天,她以为自己现在看得很开,不会再为他伤心。
可当这个男人在书房亵玩妾室的一幕,赤裸裸摆在眼前时。
谢安宁依旧疼的心口发颤。
她缓缓转动脖子,看向身边的男人,惨白的唇勾了个笑,一字一句,道:“王少甫,你真是恶心。”
恶、心。
“谢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