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听完描述,觉得奇怪,心说老爷子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老爷子一直当宝贝藏着。
&esp;&esp;而且找个一样的?那是古董啊,就算花瓶最初是一对,两个也不能完全一样啊。
&esp;&esp;他还揣测的时候,就听周总说了句,“花瓶碎了。”
&esp;&esp;他恍然,也不敢多问,刚要说去找找,周总又说,“算了,别找了,找了也不一样。”
&esp;&esp;潘屿当时不敢出声,周总那晚最后一句话是:
&esp;&esp;“潘屿,她留下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esp;&esp;隔着手机,潘屿也看不见他,却知道他在难过,那声音压得低低的,仔细听,甚至能听出委屈和无措。
&esp;&esp;没说‘她’是谁,但潘屿知道,那个她,是周总的母亲,关灵。
&esp;&esp;那个让人一想起就觉得心疼,觉得难过,觉得可悲可叹,觉得命运不公,觉得遗憾的关灵。
&esp;&esp;想到那个花瓶,想到那晚电话里的委屈,潘屿不免猜测,难道老板不是跟太太吵架了,是发生了什么事,跟他母亲有关?
&esp;&esp;“潘屿。”
&esp;&esp;正犹豫该不该问,冷不防听到自己的名字,潘屿下意识回头,“啊?”
&esp;&esp;周庭宴说,“我后悔了。”
&esp;&esp;潘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敢随便接话,也不敢随意猜测,只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下一句。
&esp;&esp;隔了很久,潘屿才听到那句——
&esp;&esp;“我后悔了,我应该早点出手,我不该那么迟的出现在她面前,我应该早点爱她的。”
&esp;&esp;这次,依旧没说‘她’是谁,但潘屿也知道,这个她,是周总的老婆,简橙。
&esp;&esp;车子开进加油站,司机下车,潘屿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周总,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esp;&esp;周庭宴简单说了秦濯找到王磊的事,潘屿听完也是震惊了,暗自吐槽完简家那几个愚蠢的,话题一转,突然提到简文茜的继兄。
&esp;&esp;“当初您让查简文茜的时候,我还真找到她继兄了,那人叫余涛。”
&esp;&esp;不过跟王磊说的不同。
&esp;&esp;按王磊的意思,余涛是个贪财的混子,但他查到的这个余涛,已经是运输公司的老板。
&esp;&esp;“公司规模不算小,员工对他的评价都挺好,说他大方,工资高奖金多,是个好老板,我见过余涛,他说他跟简文茜很多年没联系了,我就没往下查了。”
&esp;&esp;听到这里,周庭宴突然睁开眼,目光由混沌转至清明。
&esp;&esp;他拿手机给秦濯打电话。
&esp;&esp;“你把王磊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esp;&esp;……
&esp;&esp;秦濯不知道周庭宴为什么突然要王磊的联系方式。
&esp;&esp;他现在没心思问,因为周庭宴离开后,他就在房间里安慰孟糖。
&esp;&esp;这会儿,孟糖还在他怀里哭。
&esp;&esp;挂了电话,翻出手机号发过去,秦濯又把手机塞回裤兜,然后继续哄孟糖。
&esp;&esp;“你别哭了,妆都哭花了。”
&esp;&esp;秦濯哄人的次数实在不多。
&esp;&esp;历任前女友们,都知道他不喜欢太矫揉造作的,不喜欢经常哭鼻子的,都是尽量在他面前展现完美的一面。
&esp;&esp;他自身的优越感就是这么来的。
&esp;&esp;偶尔有两个觉得他不浪漫,使小性子哭的,也是哭两声试探他是不是会心软。
&esp;&esp;他对人感觉还在的时候会哄两下,但耐心也只是一次。
&esp;&esp;对方也会见好就收,不会歇斯底里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