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
愣神一会后,纵然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她也维持着天真无辜的笑,装作懵懂。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猜到的,也不知他是或不是那个凶手,但现在最安全稳妥的办法一定是装傻。
万一他要真是……
“是吗?”男人冰润的手指轻揉着她的耳根,笑声低低哑哑,无端的蛊惑。
“你怎么又吓我呀。”颜津月尽量维持着镇定,佯装娇嗔,“人家找你,是因为想你。刚才睡午觉梦到你了,醒来就想见到你。”
“原来老婆这么喜欢我呀。”他弯了眉眼,本来的危险柔和。
“你是我老公嘛,我当然喜欢你呀。”她笑得灿烂。
男人捏住她的脸,把她当做一个糯米团似的把玩,眸色渐深,唇角勾起的弧度意味不明。
正当颜津月揣度他的心思时,吻已经先落下来。先是温柔的,等她适应就恢复以往的横征暴敛。
虽然呼吸被攫取,但她的心安下来。
亲热,总比他承认自己是凶手然后把她灭口好吧?
她主动迎合他,让这个吻走着、走着,便一发不可收拾,一点子的星火燎起整片荒原。
石桌为床,笔墨用具都被扫到地上,噼里啪啦。
颜津月抓着他的肩膀,“会不会摔坏了?”
“没关系,再买一套就好。”
颜津月前一秒还在想有点浪费钱,下一秒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她已然成了汹涌波澜中的一只小纸船,被海水拍打,浸透。
青石桌上,冷热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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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秋高气爽,正适合郊游。
晏栖果然带了她到他们学校的后山,她也切切实实看见那片紫色鸾尾花的花田。
花田旁一块标识牌写着:三十块一束(不超过二十朵),自行摘取。
旁边就是一个收款二维码。
颜津月付钱摘了一束,确信晏栖所言不假,心中的猜疑和顾虑也打消许多。
她和他手牵手漫步在大学校园里,路过的学生都投来若有若无的目光。
颜津月原以为是艳羡他们这对夫妻十分登对,还沾沾自喜得意了下。
结果投来的视线让她越来越觉得不对,与其说是艳羡,更像是怨毒的恨。就比如现在,她身后就有一道视线,如毒蛇窥伺,阴冷至极。
她猛然转过身看去,那些人或是收去目光,和身边人说说笑笑,或是目光恢复如常。
她蹙起眉心,疑惑。
“怎么了?”男人关切问道。
“没什么,就是,总感觉有人在看我,很难受。”她抿了抿唇,“或许是我多心了。”
就像那晚,她总觉得那出租车司机、保安他们的眼神很奇怪,感觉他们在图谋不轨。
可第二天再遇到保安,他们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友善又热情,就好像前一天她的经历都不过是一场臆想而已。
晏栖搂着她单薄的肩背,轻拍,“没事,我在呢。”
男人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抚平她心口的那点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