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真是祭司,又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夺取天下有何难?
“我一介弱女子,你当然不害怕。”萧灵玥曲解他的意思,厌烦道,“我不想再回到以前,你也别奢望我会对你如从前一般。”
“你并非弱女子。也许你曾是,但如今你已经不一样,有哪一个弱女子会狠心将婢女生生打死?”不知何故。他不愿看到她这般冷血心肠,纵使他不择手段,纵使他今非昔比;人却是这样自私,即便自己多般变化,但并不希望他人改变,或改变方式来对待自己。
萧灵玥没有辩驳,在她看来,他何尝不狠心?
他顾虑到的总归是权势,再不如曾经事事以她为重。
“我这是在管束西南王府,做下人就应当有下人的样子。别逾规越矩!”萧灵玥冷笑几声,末了话锋一转,“你为何要带我来此?”
难不成实在炫耀他新王的兵力?
军营里的兵士再少,但都是肯为他卖命的人!他是在嘲笑她孤立无援?
“我想让你瞧瞧过去我所生活的地方。”他道,踢开脚边的碎瓷,强行牵过她推开门走出去。
激扬的尘土被风吹向脚边,眼前,正在进行训练的兵士操刀砍向立在武场上的木桩。
击打的声响响彻山腰。
萧灵玥被这气势一震,良久沉默。
徐风缓过,数十里外的延卞城,仍旧死气沉沉。
屋内的窗朝西开放,日光透不进来,入眼灰蒙蒙的一片。
萧钰仿佛有了感应,心忽然的颤了一下。说不担心萧灵玥的处境是假的,她身上就算是有了祭司力量,可她一旦心软,定是成为江昭叶的囊中之物,任其宰割!
早看出来他不过是借迎娶姐姐之名夺取王位的话,她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他撵走。
想起这么多年任他发号施令,想起他在父王灵堂前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萧钰就恨他恨得牙痒痒。
章渠进来的时候,萧钰正在房中踱来踱去。
她望见她,如在生死边缘抓住了生机一般,蓦然冲上前去:“将军,怀瑞王在忙些什么?你可否让我见见他,或者,通融通融,放我离开!”
“不可!”章渠将提蓝盒放到桌面上来,一股饭香弥漫而来,萧钰捂了捂肚子,揭开提蓝盒一瞧,做的几样虽都不是她喜欢的菜式,但都色泽鲜美,引人食欲。
章渠见她一副垂涎的摸样转身要走。
谁知萧钰又从后上来拦在身前:“将军,我的确有要事急着回昆玉,你不能做主放了我,那便让我见王爷一面,我亲自与他说。”
章渠隐隐察觉王爷对这个少女并不一般,但是将她禁足此处的也是王爷,他并不敢违令。
只得摇了摇头:“请小郡主别再为难章渠。”
“陈浚翻脸未免也太快了!”明明不久前对她还温而如玉,却在回到军营后变了一副样子。这般与囚禁有何区别?!
章渠闻言微微一震,她竟敢直呼王爷的名讳。
然而萧钰趁着章渠失神之际寻机往外逃出,他反应过来正要追出去,却见陈浚轻而易举的提了她进来,他看着她的那副表情明显带了一丝不屑。
“你不是答应我要联手?怎么,现在想临阵脱逃?”陈浚嗤笑一声,语气里莫名的带着对少女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