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茶,慕容熙晚轻声开口道:“不知道小紫姑娘对本宫的处理可还满意。”
看着那高位的女人的笑容,夙柳柳觉得自己似乎被一条蛇给盯上了,而这种感觉,曾经有一个男人给自己过,似乎是在清风城那里见过,一个和耶律璟关系不错的男人,更是那个青竹的主人;;;“太后娘娘处置自己的狗,小女子不敢多嘴。”夙柳柳露出一脸的惶恐,但是那身子却依旧坐在那椅子上,没有挪动半分。
“是吗?”慕容熙晚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声,随即转移了话题道:“听闻,小紫姑娘很得皇上的宠爱啊,要不是皇上三天两头的偷溜出宫跑进冥王府,哀家还真不知道,冥王居然金屋藏娇,还藏了一个美人胚子,不但能住进没有女人的冥王府,还能惹得皇上三天两头的跑,小紫姑娘可真是好本事啊。”毕竟是冥王府的人,在她还没有对自己大为不敬的时候,自己还不好明着动手,就让她先得意一阵子,她有的是方法惩治她。
“所以呢;;;”对于慕容熙晚那一系列夹枪带棍的话,夙柳柳仅是轻飘飘的丢出了三个字,那态度,淡漠中带些一些傲然。
“所以,所以哀家觉得小紫姑娘定有能人之处,怎么说也该是一个才女,琴棋书画该是精通,哀家这里正好有一幅画,小紫姑娘不妨一起鉴赏一下。”慕容熙晚接着夙柳柳的话说了下去,随即并不给夙柳柳反驳的机会,就对着一边的许嬷嬷吩咐道:“去,把画像拿来,让小紫姑娘鉴赏一番。”
“是。”许嬷嬷依旧是一脸端庄威严的表情,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对着一边的宫女招了招手,就见一个宫女拿着一卷画走了出来,随后几个宫女合力站在大厅里将那画给展了开来,那速度,一看就是有预谋的一般。
夙柳柳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更觉得无趣,刚想说,她不会鉴赏,却在抬眸看见那几幅画的时候,生生的将那拒绝的话抑制在了嘴边。
画,很简单,画卷上没有别的,只除了一个穿着粉红色烟纱罗裙的女子,画工很好,将女子是神韵丝毫不剩的刻画了出来,只是却见不得真颜,因为那女子的面上蒙着面纱,只除了一双眸子,别的都看不真切,而偏偏就是那双眸子却让她异样的熟悉。
因为那眸子她在镜中看过无数次,那是她的眸子,或者说,该是和她的眸子相似,不论她是作何装扮,她的眸子她始终都没有掩盖过,就是现在这副与自己前世有七分相似的容貌,也没有动过那双眸子,不仅是因为喜欢,更是因为那双凤目一直一直都是她的眸子,不管是前世和今生,都是她的眸子,可是,这画,该有些年代了,而那时候的她似乎还没有到这个年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个女人将这副画给自己看又是什么意思?
“美吗?很惊艳吗?不过可惜,看不到真切的面容,小紫姑娘住在冥王府几日难道没有发现冥王府也有一副类似的画吗,只不过,那画似乎是看见面容的,哀家有幸见过一次,那画中女子当真是美啊,不过拿她本人比可还是要差了一些,要知道,这女子可是冥王心间上的女子,任谁都是无法替代的,那可是冥王殿下的逆鳞啊。”慕容熙晚站起了身子,踱步从那高位上走下,声声叹息的说道。
而夙柳柳也早在看到这一幅画时,震惊的站了起来,此刻听闻那有些尖锐的话语,夙柳柳不禁转眸看向身边不远处那个浑身尽显高贵的人,此刻,她的眸子已经恢复了一片淡然,即使她的心已经受到干扰,但是她绝对不会在这个目的不明的女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轻轻挑眉,淡漠道:“所以呢;;;”依旧是那三个字。
“所以;;;”慕容熙晚再一次的接了下去,并在此对着那几个拿画的女子挥了挥手,顿时,几人就将画给撤了下去,“所以,和那画中女子有相似的女子,都只是替代品;;;”
替代品,替代品;;;这几个字不停的盘旋在夙柳柳的脑中;;;“特别是那双眸子;;;”
那双眸子,那双眸子;;;又是一个梦靥;;;“除了她,他是不会碰任何女子的;;;”
不会碰任何女子,不会碰;;;夙柳柳脸上那淡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但仅是一瞬间就恢复了自然,更是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或者说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笑容,“所以呢;;;”回答慕容熙晚的依旧是那三个字。
“所以呢;;;”慕容熙晚跟着重复了一声,笑的很是妖魅,“所以呢;;;哀家也想知道所以呢,小紫姑娘是聪明人,所以呢;;;”留下一句悬念,慕容熙晚一甩袖重新走上那高位,待坐下之时,柔和中暗藏着犀利的看着下方的那个女子,“今天晚上有宴请四国使臣的宴会,小紫姑娘怎么说也是和皇上和冥王有渊源的人,这宴会也是该参加的,哀家找姑娘进宫,也就是为了这件事,而那画,也只是一个调剂品而已。至于这宴会,可是为冥王量身定做的,还有许多王公大臣的女儿会来,这可是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机会啊,小紫姑娘你说是不是啊,有没有兴趣同哀家一起乐乐啊;;;”
“冥王殿下到;;;”
不管夙柳柳有没有兴趣,她都没有回答的机会,因为在慕容熙晚话落下的瞬间门外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通报。
这一声通报,让慕容熙晚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色,但却在瞬间被恨意所代替,然而不管是痛色还是恨意,那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最终,那双美目中只剩下一片平静无波的和睦。
通传声落下不久,一个带着面具,且一身银白的身影瞬间就出现在了殿中,并所过之处,都降到了零度以下,那气压让那些站立在一边的宫女太监冻得都快要僵硬了,这就是鬼面战神的气场,仅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生生的无法生出任何的反抗之意,有的只是臣服。
在看到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凤玄冥周身的寒意稍稍减淡了一些。
抬着有些不真切的眸子看向上方的那个女人,凤玄冥冷声开口道:“太后。”那声音直接零下,毫无半丝温度。
“咦,皇叔啊,你怎么有空来本宫的延熙宫走走啊,好久不见你来了。”太后,好刺人的字眼。
“听闻本王府中之人进了宫,虽然只是一个小丫头,但怎么说也是本王府中的,要是让她冲撞了太后,那可就是本王的不是了,未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本王亲自前来将人领走,太后该不介意。”
“本宫哪敢动皇叔的人,这不是听闻瑞儿喜欢的紧,就想瞧瞧这女子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吗?要是不错,或许还能给瑞儿觅得一个良人呢。”慕容熙晚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那尖尖的指套深深的扎进了手掌心,而她却仿似没有疼痛之感一般,脸上依旧挂着温和到无懈可击的笑容。
“本王府中的人就不劳烦太后操心了,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一甩袖,转身向外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却不见那站立的人儿跟上,一个转眸,对上了是一双复杂到无言的眸子,看着这样的眸子,他的心不自觉的一痛,该死的,这个女人到底和他的素素说了什么,抿了抿嘴,凤玄冥开口冷声道:“还不跟上。”
“哦,哦。”夙柳柳仿似才回过神一般,哦了两声,抬脚跟了上去。
待夙柳柳和凤玄冥走远之后,延熙殿里传出来一阵又一阵的摔东西的声音,和一声又一声的怒骂声,大有泼妇骂街的架势。
而这些,却已经不是夙柳柳所关心的事情的了,此刻的她思绪有些晃乱,抿了抿嘴,在走了一段路,周围不见几人的时候,夙柳柳开了口,“凰;;;”
而此刻,两人已经到了鲜少有人来往的一处林园里,或者说,凤玄冥是故意将夙柳柳给带到这里的,他一听到她进宫了,心里就甚是担忧,深怕她会受伤害。
“怎么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害。”凤玄冥急急的转身一个伸手将夙柳柳给揽进了怀里,因为他的身份敏感,而接下来更会发生许多危险的事情,所以他不能公开和她腻在一起,那样只会害了她,但是却还是忍不住会担心她。
虽然他知道他亲自去延熙宫要人,有些冲动,也给了某些人把柄,但是,他若不亲自去,那个女人又怎么会放人,那个女人的狠毒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不能让素素又一丝一毫的危险。
“没有,有屋子么,我想休息一会。”趴在凤玄冥的怀中,夙柳柳如猫儿一般,完全没有刚刚对待太后的半分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