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那死丫头呢!还不快给我带过来!”
老鸨扭曲的嗓音刺的人耳膜发酸,有小厮忙不迭的将仓惶的小莲架了过来,讨好道,“妈妈,人来了。”
“都下去吧。”
屏退左右,老鸨粗鲁的拉着莲儿扑到床边,咬牙威胁,“给看看是什么病,怎么治,治不好的话你也别想活!”
上一秒钟还在擦洗,后一秒便面临了人头落地的威胁,莲儿嗫嚅了几下唇瓣,颤颤悠悠的将还带着水珠的手指搭在了阮雪菲的手腕处。
脉搏虚弱无力,额头滚烫冒汗,种种症状都与感染风寒无异。
莲儿这才长舒了口气,尝试着说了几位退烧的药材,老鸨这才压了火气,将人赶走后派人按方子抓了药熬制。
“妈妈,药好了。”
没干过伺候人的买卖,老鸨索性踹了踹小莲的小腿,“去,给她喂药。”
“是。”
她踹的没轻没重,小莲也往前扑了一步差点摔倒,纵如此她也不敢有丝毫怨念,稳稳的捧着药碗,小心翼翼的往阮雪菲唇边喂药。
大抵花了一刻钟,一碗药已然见底,而阮雪菲的脸上还真出了几分血色。
以为药物奏效,老鸨久悬的心放下,难得心情好的赏了莲儿几两碎银子,兀自回了房间。
整整一夜,阮雪菲都没再苏醒。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床边女子的身上,饶是暖黄也未曾给她带来分毫暖意,反倒显得她似是水中浮萍,更加虚弱。
老鸨走进屋子,没成想看见阮雪菲冷汗涔涔,唇瓣也干涸起皮,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老鸨布满皱纹的手在阮雪菲的额头上试了试,心却是越来越沉。
这竟然比昨天还热。
莲儿的药根本没用。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了?风寒这么熬人?”
这女人倒是金贵的很,一个小风寒竟然也能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阮雪菲估摸着时机差不多,勉强睁开眼睛,虚弱地扯动嘴角,“妈妈,郎中到了么?”
声音沙哑无力,已然是气若游丝之状。
心悸的咽了口唾沫,老鸨看着她眼中无甚生机的模样,只觉后背发凉。
昨晚那大人的警告还在耳畔,她哪敢继续耽搁。
随着心中这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老鸨生怕阮雪菲出事,也顾不上暴露了,给阮雪菲带了面纱便差人叫了马车带她出了青楼。
纵然在马车上,阮雪菲也觉得心下激荡,水眸锁着随风扇动的窗帘,仔细的看着外面的阳光。
她都快记不清上次见到艳阳是何时了。
终于出了那牢笼。
。。。。。。
马车停在巷弄深处的一医馆外。
医馆的大门紧闭,只有丝丝缕缕的药香顺着门缝和窗口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