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太子瞬间倒飞数十步,撞到山道旁石头上,才堪堪停下。
就算云晓道人已经刻意只用三分力道,也远不是此时林去忧所能抵挡。
一口鲜血喷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的林去忧没有犹豫擦去嘴角猩红,不服气道:“再来!”
只对剑法痴迷的云晓道人哪里管眼前是天宁太子爷还是何人,手中树枝一甩,数道剑气破空而出,向林去忧袭来。
林去忧脸色微变,眼见剑气逼近,脚下游龙步一闪,身形如风般消失在原地。
与几道剑气擦肩而过,带起阵阵风声,却未能伤及他分毫。
云晓道人见状,眼中闪过一抹赞许,随即再次挥动树枝,剑气更甚,直逼林去忧。
林去忧稳住心神,木剑横在身前,剑尖微抬,准备迎接这一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本应该杀向林去忧的剑气,却被一股力量阻拦。
见到熟悉身影,云晓道人干脆收力,树枝一丢,朝闪至两人中间的中年道人行礼,平静道:“师兄今日怎么有空来第二峰。”
被剑气吹得两鬓飞舞的三清道人点头示意,转目注意到林去忧身上不同以往气势,惊喜挑眉。
这才几日不见,成长速度如此之快。
转念一想,也仅有如此天赋,才配得上平天山费时费力炼制的九转乾坤丹。
林去忧对三清道人出现略感意外,收剑欣喜问道:“如此急迫赶来,可是九转乾坤丹炼成?”
三清道人摇头:“还不曾开炉。”
林去忧哦一声,心中了然,提剑欲再砍向云晓道人。
三清道人赶忙出手阻拦,笑道:“太子殿下莫急,贫道此番前来正是与太子殿下商讨如何炼丹。”
林去忧赏给三清道人一个大白眼,面露不悦,冷笑道:“三清,炼丹之事是你平天山分内之事,小爷我对此可是一窍不通。”
三清道人声音如春风:“九转乾坤丹非比寻常,得殿下亲自以身作药。”
林去忧闻言停手,思考片刻,迟疑道:“你的意思,让小爷做药引,用那青铜炉子里的三色真火给小爷烤得外焦里嫩?”
天宁太子爷手中木剑剑锋一转,对准三清道人,冷笑道:“三清,你好大胆子,这是谋反呐。”
三清道人叹息道:“太子殿下且听贫道一一道来。”
说罢,三清道人便将计划一五一十告诉林去忧。
坐在茅草屋里,吃着红薯的林去忧听完后露出一抹狡黠,道:“看不出来啊,三清道人,你这仙风道骨模样里头藏着竟是如此道貌岸然的一副嘴脸。”
三清道人挑眉,问道:“太子殿下觉得此计如何?”
林去忧笑着竖起拇指:“此法上乘,得赏。”
三清道人笑道:“那太子便早些回第一峰,贫道好做准备。”
说罢,三清道人便起身离开第二峰。
被三清道人这么一打扰,全然没有再比试想法的林去忧再次回到溪水旁,提剑练习《清风剑》第一式。
这次练剑与以往不同,夕阳还未下垂时分,林去忧已然收剑,将最后一块膏药涂抹在身上,穿好白衣,一剑劈倒茅草屋,这才下山。
云晓道人破天荒肩上扛猫在山口等候,看见林去忧从山上走来,道:“太子殿下天赋绝佳,日后行走江湖别忘练习剑法,《清风剑诀》看似简单,却胜在出其不意,高手对决,从来不是讲究谁的招式更厉害更繁琐。”
他顿了顿,眸中闪烁认真:“小道练剑三十余载,总结经验,可谓是遇事不决,便用清风。”
林去忧心头一暖,只是还没热上三分,就见云晓道人伸手,讨要道:“太子殿下,木剑得还给小道。”
天宁太子爷脸色一沉,将木剑一折两半,丢给云晓道人,头也不回离开。
渐行渐远之际,只听到云晓道人呼声:“殿下记住,遇事不决,就用清风。”
林去忧转身,笑骂道:“去你爹的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