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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亏你还是个儒者……&rdo;空海微笑道。

&ldo;不语怪力乱神。&rdo;空海引用《论语》的话，讥笑逸势。

&ldo;西瓜不会消失。&rdo;空海说道。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西瓜是实物。&rdo;

&ldo;什么？！难道其他的都不是实物吗？&rdo;

&ldo;冒出芽啦、芽长大啦，那都是幻术。&rdo;空海小声道。

因为是日语，才能如此交谈。

&ldo;那是被言语所蛊惑了，大家都中了那些话的法术了。所以老人说芽冒出来，大家就真以为芽冒出来了；说长出叶子，大家就真以为叶子长出来了。&rdo;

&ldo;可是，我听不懂唐语啊。&rdo;

&ldo;那是因为我把老人的话转给你听。我若不在，逸势或许就可以看到真相了。&rdo;

&ldo;那，现在这次，你并没有把老人的话讲给我听，我还是看到冒芽、长出西瓜啊！&rdo;

&ldo;因为中过一次法术后，你的脑海里已经记得这些了。&rdo;

话说完，空海突然闭口不语。

&ldo;怎么了？&rdo;逸势问。

&ldo;所谓知识，委实恐怖。&rdo;空海喃喃自语。

&ldo;什么？！&rdo;

&ldo;知识可以使人明理，相反地，也可以让人盲目。若不懂唐语，就不会中术。不知道撒种、萌芽、开花、结果这些道理，也不会中术。&rdo;

&ldo;可是，你听得懂，却不会中术啊！&rdo;

&ldo;不。我不是说我自己。&rdo;

&ldo;你说的是我？&rdo;逸势有些火大。

&ldo;不。不是说我，也不是说你。&rdo;

&ldo;……&rdo;

&ldo;我说的是有关&lso;人&rso;跟&lso;知识&rso;的事情。&rdo;

此时，欢声再度雷动。

黑衣老人‐‐也可称为方士，又把结成的西瓜交给买者。

&ldo;还有人想要吗？&rdo;方士道。

&ldo;好啊！买了。&rdo;逸势以日语大喊。

&ldo;哪一位？&rdo;方士嘟囔着。

&ldo;替我说要买两颗。&rdo;逸势以手肘碰了一下空海侧腹。

空海苦笑，以唐语说：&ldo;请给两颗。&rdo;

群众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两人身上。

空海和逸势前面的人很自然地让开了。两人仿佛被揪了出来般被挤向前。

&ldo;听好，在你眼里的真相到底如何，你边看边低声说给我听吧。&rdo;逸势说。

&ldo;不过……&rdo;

&ldo;这里是大唐国。若是日语，人家就听不懂了。&rdo;

话说完后，空海和逸势，站在围着圈圈的人群之前。

两人站在该地，好似和那方士对峙着。

那是一位皮肤黝黑、看不出年龄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