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轻黄怒了,“你当芷儿还是以前那个小丫头可以随意怠慢,她如今是正儿八经的端亲王妃,不止是王爷的爱人,更是象征着王爷的身份和体面,王爷只会比你我更紧张她!
你若隐瞒不报,她是住在奚府期间出事的,日后王爷追究起来咱们家万死难辞其咎!”
奚松瞬间被她骂清醒了,随即便是满脸羞愧。
“是我想岔了,夫人说的是,我这就去找王爷。”
这一去,许久都不曾回来。
姚轻黄在家中等得心焦,加上手臂的烫伤刺痛无比,更让她躁郁难安。
偏偏这个时候,偏院又闹起来了。
竟是奚应莲在吵吵嚷嚷地说要见姚轻黄!
姚轻黄哪里有心思搭理她,随意骂了一句便不再管她,哪知奚应莲像是知道这会府中焦头烂额一般,兀自吵嚷不休。
看门的婆子堵她,甚至被她掐得鼻青脸肿,让她趁机跑了出来。
“夫人!夫人!莲儿有话要说!”
姚轻黄铁青着脸看着她跪倒在自己面前,“老爷将你禁足,谁许你私自出逃。如今我没心思与你折腾,滚回去,这次我不与你计较。”
奚应莲被关了这许久,哪里会放过这次机会,一边抵抗着下人的撕扯,一边大声道:“二妹妹不见了,我有法子找到她!”
眼见姚轻黄压根不搭理她,奚应莲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飞快地将自己的话竹筒倒豆子般倒出来。
“宁远侯府掌管京中防御,只要宁远侯愿意出马,二妹妹定然能找回来!”
“住手!”
姚轻黄忽然开口。
没有对着奚应芷时,她端庄而冷漠,是一个极为称职的主母。
“宁远侯府与奚府非但没有渊源,反而有龃龉,宁远侯凭什么帮我们?”
下人一放开奚应莲,她立即又扑着跪到姚轻黄脚跟前,“宁远侯与父亲有龃龉,可世子爷对我还是有情,夫人不如让我一试!”
姚轻黄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看着她。
奚应莲却知道她这是动摇了,忙又加了把劲,抱着她的裤腿哭着表忠心:
“我知道以往是我爱慕虚荣,所以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
可我始终是奚府的女儿,就算行差踏错也依然是奚府的一份子,跟二姐姐更是自小长大的情分,夫人就信我这一回,就当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她眼底写满迫切,若不是知道没有用,她恨不得立刻给姚轻黄磕几个响头求她答应!
被关的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苦了,苦得让她差点发疯!
一墙之隔的人在敲锣打鼓地办喜宴,她耳朵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能听到下人在议论奚应芷带了几箱嫁妆。
可她自己却只能关在屋子里对着四面墙,连跟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种孤寂、惶恐简直让她每时每刻都在揪心。
所以哪怕只有一丝机会,哪怕是要对姚轻黄卑躬屈膝,哪怕是要去救她最厌恶的奚应芷,她都心甘情愿!
大抵是她哭得太凄惨,姚轻黄终于开口了。
“采玉陪你去。”
奚应莲哇地哭得更大声了。
不是悲,而是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