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足金知道楼丹枫穴道已解之后,便大声说了几句:“老娘知道你很悲伤,但你非要好好好保重不可,你若还是不知好歹,老娘就割掉方小子的鼻子作为泄忿!”
钱有多立刻怪叫起来,道:“若是那小妮子不知好歹,你去揍她一顿也好,把她的耳朵切下来也好,老夫都绝不会反对,但你怎么都要把这笔帐算在方小子头上?”
吕足金冷冷一笑,道:“把帐算在方小子的头上,也就等于把帐算在楼小姐的心里,老娘若真的把方小子折磨,这比起怎样惩罚楼小姐都还更残酷!”
钱有多陡地呆住,过了很久才轻轻叹一口气,道:“看来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不错。”
但出乎意料之外,他这样说吕足金,反而使她一点也不生气,并未挥拳再揍钱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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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宫矗立在饮血峰上,它一向被江湖中人视为武林禁地,甚至是有去无回的魔域。
但这种情况,近来巳渐渐有所改变。
当然,改变得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血花宫的主人不再是号称“茹毛饮血鬼独夫”,又被称为“六亲不认断肠人”
的练惊虹,而是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岳小玉。
岳小玉做了血花宫的宫主,虽说有师父“笑公爵”公孙我剑从旁协助,但毕竟也是一件极其古怪的事。
而公孙我剑这个人,本来也就是个相当奇异的怪人。
自从练惊虹把权力移交给这对师徒之后,岳小玉就俨然成为饮血峰的主人了。
这一天,天气相当严寒,岳小玉在师父督促之下,已练了三个时辰剑法。
到了黄昏,公孙我剑才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对岳小玉说道:“今天到此为止。”
岳小玉长长地吐出口气,道:“多谢师父不杀之恩!”
公孙我剑瞪着他,道:“你又在胡说什么?”
岳小玉嘻嘻一笑,道:“徒儿若再练下去,势必疲累而死,如今师父网开一面,让徒儿休息休息,也可算是大发慈悲是也!”
公孙我剑眉头一皱,道:“你对练功没有兴趣吗?”
“非也非也!”岳小玉忙道:“徒儿越练越有兴头,越练越是有趣,但凡事适可而止,练功也是一样的。”
公孙我剑嘿嘿一笑,道:“你又想学一学踢股功了?”
岳小玉吓得连脸都白了,急道:“徒儿内急,现在就要上茅厕,师父再见!”
但等到他一口气奔到茅厕门外的时候,赫然看见师父在这里恭候着他。
岳小玉讪讪一笑,道:“师父的轻功,越来越是高明啦!”
公孙我剑冷冷道:“但你的忍功却好像越来越差劲!”
岳小玉道:“常言道:‘屎可忍,尿不可忍。’于是徒儿忍无可忍……”
“放屁!”公孙我剑脸色一寒,冷笑道:“常言说的乃是:‘此可忍,孰不可忍!’你胡乱篡改无中生有,成何体统?”
岳小玉干咳了一声,说道:“徒儿不敢!”
公孙我剑道:“那么,你现在且跟我来。”
岳小玉苦着脸,说道:“徒儿遵命便是。”
公孙我剑又瞪了他一眼,说道:“遵命就说遵命,何谓之‘遵命便是’?以后不要再加添这等无可奈何的字眼,你懂不懂?”
岳小玉道:“懂,遵命!徒儿以后说话,一定务求简洁明白,绝不罗罗嗦嗦,也决不多加不必要的多余字眼,以免师父听了就生气,再者,旁人听见更是觉得大大的不妥,甚至会误会了咱们师徒的感情,其实嘛!天下间对小岳子这么好的人,算来算去就只有师父你一个,徒儿很感激师父的大恩大德,而且感激得快要忍不住撒尿啦……”
公孙我剑叹了口气,挥手道:“小无赖毕竟还是小无赖,你快点进茅厕速速解决,不要让水姑娘久候了。”
“水姑娘?”岳小玉立刻跳了起来,道:“师父,您老人家说的水姑娘到底是哪一位姑娘?”
公孙我剑道:“怎么,一听见‘水姑娘’这三个字,就连小便也不急了?”
“不,很急,很急!”岳小玉匆匆跑进茅厕,但很快就已钻了出来,道:“师父,是不是水莹儿来了?”
公孙我剑微微-笑,说道:“不但水莹儿来了,还有江东五杰和许不醉也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