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则新闻,却忽然换了一个画风,夸赞起梁砚行的大方。报道中,他将全副身家捐给孤儿院,小学和公益中学。记者还夸张表示:为了做善事,梁砚行居然连工厂、房子都卖了,一分钱都没有给自己留下。梁家家大业大,折算成现金后,竟然资助了全上海1300家大大小小的福利机构。大概是为了感谢这次大规模的善举,平常小气吧啦的申报,难得配上了一张图片。是梁家售卖时拍下的,最后的照片。无人打理的花园枯枝遍布,半人高的花草挡住下水道入口,那个下水道藏着尸体的故事,就以这张孤零零的照片画下句号。弥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谢家,维持着打开衣柜门的动作。她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回到现实,忽然感觉到身旁有什么东西在动,侧身看过去,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谢裔,端着古怪的表情,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干什么啊!”淞沪飞头藏在门边凝视的画面一闪而过。弥什吓了一跳,啪啪啪,无数血手印密密麻麻,将透亮的玻璃抹得满是血污。原本还依稀能看到月光的窗户,在这些血手印层层覆盖下,变得脏污不堪,室内光线落幕。谢裔将自己龟缩在被子里,连头都不敢冒出来,只敢用自言自语的音量低声祷告。“不是我杀的你,快走吧。”“不是我杀的你,杀人的人,分明是他们啊…”啪——一只血手从床底伸出来,拍在谢裔身上。黏稠的手感从被子缝隙里伸进来,目标明确地落在谢裔的脚踝处上。谢裔被吓了一跳,再加上哐哐哐窗户拍动的声音刺激,他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主动从房间里逃出去了。窗外,站着三个人高马大的成年人,满脸坏笑。…等等,三个人?刚刚落下血手印的时候,应该有四个人才对啊。这三人虽然长着成年人的模样,身上却穿着学校的制服,和谢裔挂在墙边的是同一套。领头的那位看到呆坐在床上傻掉的谢裔,嗤笑一声,然后上前没轻没重地拍拍他的脸庞,说:“傻着干什么啊,谁让你不来找我们?”“最喜欢你们这些高自尊的乖乖仔了,怎么欺负都不会换手。”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调侃着谢裔,手里还没轻没重地拍抚谢裔的脸。谢裔却对此毫不在意,全副精力都放在污脏的落地窗上。“你们都没有看到吗?”谢裔指着不远处空空如也的窗户,手指微颤:“那儿有一个人,他一直在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