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叶琳突然开口叫住了正欲开门的炎焯,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憋了半天,却只是开口说了三个字:“小心点。”
炎焯闻言一愣,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激活了手中的火焰剑,拧开门锁,走了出去。叶琳看着炎焯离去的背影,很想开口将她知道的情况告诉他,但是那神秘男人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却让她不得不掂量一下,这话说出来之后的代价,她是不是付得起。
祁虎以为叶琳在担心炎焯,不由的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开口道:“放心吧,炎师兄实力强劲,内门弟子里,除了大师兄就没人比他更强了。”
叶琳知道祁虎误会了,但是又不能说出口,只能是暗自苦笑了一声,心中祈祷,希望炎焯别出什么事情,虽说她和炎焯并不算特别的熟,但关系还算不错,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人自然是多一份力量,更何况炎焯是所有人中战力最强的。
刚一推开门,炎焯就见到四具身穿白色长袍的僵尸正趴伏在地上,正在啃食着一具尸体,那红里透白的大肠被这几只僵尸好像吃面条一样的往嘴里塞,而尸体上的肉,就好像是大排面上的大排,被那几只僵尸好似吃盖浇面一般,一口肠子,一口人肉,嚼的不亦乐乎。
透过那腐烂的穿孔了的脸颊,炎焯甚至能够看到那血淋淋的人肉和肠子在僵尸的嘴中被逐渐嚼烂,然后咽了下去。而在这四具僵尸的身旁,还有两具已经被啃成了白骨的遗骸散落在侧,散乱的骸骨之上满是牙齿啃食留下的痕迹。
看着走道上的景象,炎焯不由得愣住了,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不由自主的直冒凉气,但随后,一股无名的业火就蹭的一下冒了上来,因为他看到,这三具尸体的腰侧都有一块泛着金属光泽令牌,那是刑堂特质的身份令牌,这三个人全都是刑堂弟子!
炎焯携怒出手,没有丝毫的保留,抬手对这四具僵尸的颈项就是一阵急刺,几声脑袋落地的闷响过后,走廊之上,除了尸体,就什么都没有了。炎焯对着地上的三具尸骨举了个躬,然后熟练的将几具尸体上的储物袋翻了出来,绑在了自己的腰间。
见附近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搜刮的东西,炎焯抬眼看了看四周,这是一条并不太长的走廊,走廊很奢华,天火蚕丝编织的地毯铺满了地面,他的右手侧是向下的楼梯,而走廊的尽头,则似乎是向上的台阶。
炎焯在走廊两侧的两间房间之内搜索了一下,除了几具破烂僵尸之外什么发现都没有,干净的就好像是被难民潮冲击过的大饼店,连一点大饼屑都没有留下,这让他的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失望。
现在除了上楼,炎焯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怎么说也要弄清楚那个鬼叫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才行,这样就算打不过也能做好防备。
上了楼梯,入眼所见是一条纵向的宽大走廊,走廊的正中间是一扇淡金色的大门,那大门看上去气势恢宏,华贵的门上雕满了细腻精美的雕饰,让炎焯产生了一种要把这扇门拆回家的冲动,就在犹豫是不是要立刻动手的时候,他突然就惨叫了起来。
“啊——!”
炎焯突然感到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眼前的地面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逐渐的,深红色的地毯变成了一片沙漠,一个身穿白色汉服,有着蓝色长发小女孩儿远远的站远处的沙山上,一旁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大树的枝叶好似遮阳棚一般向一旁倾斜,替那个小女孩儿遮挡着刺目的阳光。
距离虽然远,但是炎焯却觉得女孩儿的背影好似近在咫尺,看起来分外的清晰。
一阵狂风吹过,眼前的景象被风吹散了,但是幻象并没有结束,周围的房屋突然燃烧了起来,四周的景象随着火焰的高温在眼前不断的扭曲着,蠕动着。
炎焯没有慌乱而是看着四周,没有太过强烈的反应,而且头也确实太痛,想要有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突然,他眼前的景象又是一个闪烁,一个女孩儿的背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女孩儿的背影和之前的两个完全相同,只是这次看的更清晰,小女孩儿不停的向前走着,直到进入了那扇淡金色的大门里方才消失。
随着小女孩儿的消失,眼前的幻境也随之解除了。
“我这是怎么了?”炎焯捂着脑袋,差点没一膝盖跪在地上。他看了看那扇淡金色的大门,现在只能是进去看看了,显然这幻觉就是要他进这扇门,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些什么,但是不进去肯定不行,鬼知道不进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想着,炎焯就伸手抓住了凸起的门把手,随着大门的拉开,一连串悠扬悦耳的音乐声居然从门缝里冒了出来,炎焯傻了,“有人在弹琴?开什么玩笑,谁这么有兴致,居然在一个全是僵尸的废弃城堡里玩儿这个?”
撑着满是划痕的盾牌,炎焯探头向淡金色大门内看去,这一看,他就彻底傻眼了。就看到,一个身穿兰色锦袍的僵尸正盘坐在一架暗红色的木琴前舞动着干枯的十指,十分有腔调的弹奏着乐曲。只是这僵尸面容狰狞异常,头上全都是深红色的血口,双眼没有眼皮,眼珠外凸,瞳孔只有芝麻大的一小点,在白色眼白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骇人。
更诡异的是,那只僵尸见到了门口的炎焯居然没有扑上来,而是对着炎焯阴恻恻的笑了笑,然后也不理人,只是自顾自的弹奏着。
片刻的呆滞之后,炎焯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这才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面前的这只僵尸真的是在弹琴,等了大约半分钟左右,那只诡异的僵尸依旧在弹奏着音乐,丝毫没有想要吃人的意思,只是音乐逐渐变得激昂了起来,就好像是行军的军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