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硬,&ldo;那你又何从得知我所说为假?&rdo;
那位兄台温文有礼,&ldo;在下不巧是个酸腐书生,对这传记之类也熟知得很,若是先生要在下说出整段兰陵王的历史,在下也是能说得出的。&rdo;
虽然我着实想让他说一说,不过老头们却开始骚动起来,一个个直瞪着我要我解释。
我当下哑口无言,这是被踢场子了。
见我久久不做声,本秀才的看官们便一个个站起来,用&ldo;阁下满口大话&rdo;的眼神盯着我,又掂着手中的铜板,陆陆续续潇洒离去,直到一个不剩,哦不,还剩一位,踢我场子的那位。
世态炎凉得忒狠了,连个大子儿也不留给我这个穷酸说书秀才。
白无常啊白无常,你害我跌足脸面,再见你时,我定要拿个大棒照着你嘴巴抽上足足一百下,再打落满口大牙!
不想待人走散后,那位兄台又起身走了过来,朝我道,&ldo;不过先生说书,妙趣横生。在下很想同先生结识一番,不知先生意下如何?&rdo;
虽然不喜此人太过耿直正经,可他脸上面具却让我生了兴趣,我还是白着眼珠望他,&ldo;街坊都唤我白二,你呢,说来听听。&rdo;
兄台笑了一笑,表情不达眼底,&ldo;在下姓桑名问。&rdo;
桑问么?倒是个文绉绉的名字。
第035章两只小白
我很是理所当然的拉桑问陪我一起去花满楼吃花酒。
凡人总是对容貌一事过于苛求,可现下我又发现了一件十分稀奇的事,便是我与桑问这么两个同顶假面的大老爷们儿站在一处,别人瞧我们的目光却十分不同。看他极其正经,瞧我却不怀好意。
于是本秀才细细比较了一番,才发现如何叫做青衫儒士与市井流痞。当然,前者是桑问,后者是我。桑问举手投足是真洒脱,我搔首弄姿是假风流。
虽则我对此人委实好奇,看他时心中却避免不了梦憧犯浑,毕竟那张脸实实在在摆在那,于是边走边作不经意朝他道,&ldo;我以为桑公子不会来着烟花之地,却原来是看走了眼。&rdo;
桑问声音通透,如同上好美玉,&ldo;众生平等,烟花地也是谋生处。&rdo;
啧啧,这口气,还真是个世外高人不成?却还是假笑一声,朝他眨眼,&ldo;桑公子高论。&rdo;
见他又闭口不言假道学,方才在来福客栈不是挺能说会道么,哎,我又涎着脸道,&ldo;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既然有幸结识桑公子,来了这花满楼,却不知桑公子喜好那种口味?&rdo;
桑问有些疑惑,我便好心同他解释,&ldo;花满楼环肥燕瘦的姑娘有之,中青年少的倌郎也有之,就是不知桑公子更好哪口?&rdo;
桑问轻笑,&ldo;实不相瞒,在下倒是从未来过这等地界。&rdo;
我顿时对桑问肃然起敬,须知这凡间男子但凡长到一定岁数,必然会对某些方面极有兴致,且乐此不疲。普通人如若不是进秦楼楚馆,那必然是家中有钱财,早已娶妻纳妾收通房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