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两人吃过早餐之后,便离开了张全勇家。
路边拦了一辆三轮摩的,两人再次回到了大学城,走在江边的人行道上,习习的凉风迎面扑来,让人神清气爽。guAnshU。cC
刚走下江溪大桥,忽而听闻大桥下的清幽小道传来一阵响声。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约摸六十多、头发斑白的老伯,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一辆八二大杠自行车压在他的身上,车前洒落了一地的苹果。
沈万江到这位老伯,忽而觉得他很面熟,但却记不起他是谁。不过也没有多想,连忙走下去把压在他身上的自行车扶起。
范柠音则是蹲在地上把散落在地面上的苹果捡了起来。
“老伯,你要不要紧?”沈万江倾身在一旁,关心道。
“不打紧,不过我的小腿好像折了。”
老伯脸上的皱纹因为疼痛,变得更加紧蹙,额头上都微微渗出了冷汗。
见他这副痛苦的模样,沈万江只好把他送去医院了。
上午十点左右,榕城第二人民医院。
“谢谢你们啊。”
老伯半靠在床上,受伤的那条小腿已经打上了石膏板,他脸上的痛苦渐渐退去,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守在床边的两人,感谢道。
“正好碰上了,力所能及的事我们也是能帮就帮而已,老伯不用客气。”
沈万江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地说道。
老伯点了点头,淡淡地微笑着,他看着两人,又问道:
“你们还是学生吧?”
“我们两都是刚刚拿到大学通知书的准大一新生。”沈万江点了点头说道。
这时,一位打着发蜡把头发背起,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
他大步走到病床前,双手扶着护栏,低头看着老伯打着石膏的小腿,不禁皱着眉头:
“怎么会弄得这么严重?”
沈万江看清来人,心里忽而清楚了,嘴角边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这个打着发蜡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万江大学四年里的班主任,黄文信。
而躺在床上的这位老伯则是他的父亲,黄仲铭,榕城财经大学的退休老教授。
难怪先前会觉得这么面熟了。
“骑车不小心碾到石子,摔了一跤而已。”黄仲铭淡然地说道,仿佛先前那痛到渗出冷汗的不是他。
“爸,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让你骑自行车了,太危险了。”
黄文信扶了扶有些滑落的金丝眼镜,语气坚决地说道。
见儿子语气这么坚决,黄仲铭面露苦笑,也不再坚持,他心里也知悉,这身老骨头确实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