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一滞,心中想着,程绍延,若是第一次见面你不是那样的残忍,或许我们真的能够成为一辈子的病友。
但人生无法逆转,不然哪儿来人生若只如初见?
去看那个医生吗?
听着程绍延的话,我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那人说的,总有一天,我会同意的。
这或许就是结果吧。
“好啊,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我的话语落下,他白皙而又纤长的手指落在我的脸颊上,含情脉脉的望着我。
“那就明天吧,周六,你没课,我也没事情。”
“好。”
我答应了程绍延去见那个心理医生,但是我想起了那人说过的话,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天还没有亮,我看着一下手机,还不到五点钟,我就穿着拖鞋起来了。
外面一片漆黑,我跑进洗漱间刷牙洗脸,画了一个淡妆,折腾了好一会儿出来,天已经渐渐的亮了。
我换了一身休闲服穿着就下了楼。
天刚刚亮起,草坪上的草还有露水,望着东边渐渐亮起来的红霞,心口空空的。
我绕着花圃走了一圈,走到了大门口,却偶然瞥见一辆离开的车子,恍惚的觉得熟悉,我便追了出去,奈何他开得太快,我追出去之后已经没有影儿了。
天刚亮,我恍惚的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看着那准备下班的保安,我回头问道:“刚才是不是从这儿过去了一辆车子?”
“是的,昨天晚上一点多过来的,就停在了对面,也没离开,刚才才走了。”他的话缓缓的响起,我的心口一滞,缓缓的陷入了沉默。
他望着我的神情,缓声说道:“小姐,我听同事说,这人经常会半夜来,然后天一亮就走了。”
“是吗?”
“嗯,我也是听说,昨天才第一次看到。”
我应着他的话,缓缓的走进来,拨通了晏庭筠的电话,许久许久都没有人接听,大抵是我看错了。
那辆车子,晏庭筠很少开,经常停放在车库内,虽然说车子长得都一样,但是感觉这东西,怎么都不会一样。
所以,我继续拨打晏庭筠的电话,铃声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回荡着,迟迟听不见他的声音响起。
就在我准备挂断的时候,他接起来了。
话语中还带着浓浓的起床气。
我微微蹙眉,只听他问道:“有事吗?”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彰显着淡漠与疏离,我自嘲一笑,随后说道:“是晏先生?不好意思,我打错电话了。”
我的话落,他良久没有说话,我微微抿唇,心想着是不是要说句什么话,但终究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电话那端传来了女人的呓语:“谁啊,大清早扰人清梦。”
“打错电话的。”
随后我只听到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心口忽然越发的疼,愈发的杂乱无章。
我坐在樱花树旁的摇椅上,静静的坐着,程绍延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他拿着我的外套走到了身后给我披上。
“起那么早要多穿点,没出太阳的时候都挺凉。”
“嗯,我知道了。”
“进去吃早餐吧,吃完我们去子钰那儿。”
“他叫子钰?”我恍惚的觉得就像是在哪儿听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