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的心惊胆颤,白琉璃自个儿波澜不惊。
要不是怕颠覆旁边这三人的世界观,她能直接飞过去,虫丝都用不着踩。
几个起落,她已经到了石室的另一边,打起火折子,一个巨大精美的石龟出现在眼前,石龟嘴中射出一根红线,直直连接着看不见的黑暗之处。
白琉璃直接踩在这一根红线上,脚尖又是几个起落,便见着一个大缸,往下望去,铁轨的横木便在下方。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花了这么多功夫,总算找到地方了。
白琉璃原路返回,把消息告诉他们,几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方向没错,前面那一堆的功夫就没白费。
张启山和张副官也不犹豫,他们没办法踩着虫丝行走,但踩着黑水中的那一只只土缸过去还是没问题。
这二人走的晃晃悠悠,但每一步都是稳的,张启山甚至还微微弯腰,低头去看土缸中的东西。
“是尸缸。”他冷静地说,提都没提泡在缸中的尸体面容腐烂却五官清晰,正仰着头,睁着眼,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看着自己。
“这么多,全是尸体?”齐铁嘴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一瞬,现在一个难题摆在了他眼前,师姐能踩着虫丝过去,两个姓张的能踩着尸缸过去。
问题来了,他,齐铁嘴,要踩着什么过去呢?
总不能踩着姓张的过去吧!
“小恒。”白琉璃笑眯眯地看着齐铁嘴,说道,“你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总追着我,说要师姐抱?”
“啊,师姐。”齐铁嘴的脸腾一下红了,“怎么现在说这个?”
“因为小时候师姐是真抱不动你,但现在不一样……”白琉璃一手揽住齐铁嘴的腰,一手绕过他的双腿,直接把人公主抱起来。
“师姐!”陡然腾空,齐铁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环住白琉璃的脖颈,他比白琉璃高不少,只能以一种大鸟依人的姿态蜷缩起来。
“哎,抱紧了。”白琉璃抱着齐铁嘴,又一次跳上了虫丝,这一次她脚尖一落,齐铁嘴就下意识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多吸入一口空气来增加重量。
但那根理论上来说一扯就断的虫丝仍旧纹丝不动,哪怕是在上面放上一片羽毛,也不会这样稳固。
几个来回,白琉璃就抱着齐铁嘴以一种分外轻盈的姿态跳过去了。
经过张启山和张副官身边时,副官被这一幕惊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脚一滑掉进缸里,和尸体来一个亲密接触。
半晌,四人都来到了那一个下方有铁轨的空尸缸前。
缸口的大小并不大,一次只能让一个人通过,但深度绝对够深,跳下去摔断腿是轻而易举地。
问题又来了,张启山和张副官是自小练童子功的,白琉璃有内力傍身,那这四人中唯一可能会摔断腿的那个是谁呢?
礼貌:你齐铁嘴吗?
副官和张启山都是用一只脚勾住缸沿,头朝下,双手撑住缸的两边往下挪,这尸缸的两边黏黏糊糊的,不知道附着这什么东西。
恶心,但却是能帮助他们减下行。
白琉璃就简单多了,她直接跳进去,足尖在缸壁上碰几下减,就直接落到底了。
在上面的人只剩下齐铁嘴了,副官站稳后在下面说道,“八爷,您直接跳下来吧,我会接住您的。”
齐铁嘴往下一看,小小的副官高高的距离,大大的齐铁嘴深深的害怕,他心里紧,
“这就不麻烦副官兄弟了,佛爷,我想了想,咱们四个都下去了,有谁把这儿堵了就不好了,我就守在上头给你们望风吧!”
张启山没回应,副官闷闷的笑声从下面传来,让齐铁嘴简直想揍他,笑笑笑,你以后笑的日子还多着呢!
传出来的是白琉璃的声音,“小恒,上头阴气盛,你把枪拿出来,有不对的地方就开枪,声音大,我们听见就立刻出来找你。”
看看,看看,什么叫亲师姐!
齐铁嘴刚想应,就看见原本紧绷的红线,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清晰的土缸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