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听闻刺史大人教唆弹劾官员,在场的人都神色肃穆了起来,对于这种官场的私下阴暗之处也见怪不怪,似乎都有这种打算。
甚至于,张之栋也含笑应声,将心中所想朗声道来。
“不错!那个小胡子若是不除,将来必是个贪官走狗,理当弹劾一番!”
眼见众多官员都有同仇敌忾的意思,客厅里的氛围也变得严肃无比,静立一旁陪客的薛奉年心头同感,同时也有不解滋生心头。
经过今日寿宴风波,他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父亲的手段,那种温水煮青蛙的盘问,比起曾经的家法可怕了不知多少倍,直到现在还令他心里发麻,暗道老爷子实在阴险。。。。。。
只是此刻听着众人的背后商议,薛奉年眼里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明显。
眼见在座的都是年少就相识的叔叔伯伯,并无外人,薛奉年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索性就壮着胆子,初次在大场面中出声相问。
“父亲,既然那张翠峰必是祸患,为何不在刚才就重判,而是交由胡大人自行处理,这岂不是让他们逃过一劫了?”
话音刚落,一干军政巨头齐齐瞩目,望着仪表堂堂的刺史公子目露赞赏。
唯有张之栋贼笑着摇头应声。
“贤侄啊,你问出此番话,看来还是太嫩了!”
笑声听得薛奉年心里一愣。
他自问这话应该没什么问题,贪官有错不纠而放任离去,以胡维宣的仁德清廉品行,未必能下狠手,何况张翠峰那种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却敢在寿宴上第一个站出来给宋雨才助阵,就绝不是简单角色,将来很可能是个祸患。
这种奸狡的贪官,当下不收拾,不就是贻害将来么。。。。。。?
薛奉年年轻气盛,近来有所成长,还是想不通其中的问题所在,见到张叔叔一脸贼笑,心中就知道其中还有文章。
转而望向父亲,只见老爹也是笑而不语。
甚至于,其余在场的官员权贵也是神色复杂,有人对这番对话暗暗揣摩,也有人静坐不语,眼中浮现叹服之色。
顿时,薛奉年就更加确信了张之栋的评价,他可能真的有些稚嫩,没有看清背后的深意。
做礼请教之下,张之栋才摆出老前辈的架势讲述出声。
“贤侄,你所言倒无差错,那些盐官确实有贪腐之嫌,若是放任不管,也有贪腐之嫌,只是眼下令尊却没有当场问罪,其中自有深意啊。”
说着,张之栋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望来的目光里也有几分开导的平和。
“你且试想一下,若是令尊当场问罪,此事若是传开,胡大人会被官场如何评价,将来传到了京都盐政司,又会有何影响?”
这话一出,薛奉年瞬间眼里闪现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