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纸滑落下来,窗外花瓣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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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诞辰的白惊羽也正在坐在窗前,冷荷专心为她梳头。案几上边一杯茶,她手指沾沾水,凝眸看一会窗外,露出思索的神情,又低下头在案上一根长竖线……指朝堂方向。
她要逼宫。
这是一场让全天下都信服……或者至少表面上先不敢于反对的逼宫。
本来不用的,本来没必要的……最少本来不用这么仓促。可那个人的状态已经等不及了!白惊羽抬起头,勾人魅惑的双眼抬起,乱七八糟想有些人真是会打乱她的人生计划。
没关系……毕竟本来大部分势力都是掌握在她手里,只是忽然间要撕破脸耗点心力罢了。白惊羽有自信……今天,兵力流动应该不为人知,甚至根本不需要用到,她只是需要把平时懒散地从指缝间漏出的权利的沙重新捏紧。
安静又平和,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这应该是一个稳定的过度。
本该是安静又平和啊——
可惜忽然出现的人不会同意。
“白惊羽!”罗斐本已没有力气,走路都要人陪同搀扶,天知道她是怎么在眼前晕眩又黑影一片的情况下把桑桑和其他侍女甩出去老远……那唇边和前襟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让遗世阁门口的侍卫都不敢阻拦她一点:
“你疯了!”罗斐全然不顾自己,不依不饶想要冲过去,眼睛盯着她,嘶声又焦急:“你怎么能去和皇上行合卺礼!他会发现你是——你会死的!”
“……湛贵人。”
就像是平静面上的一颗石子啊。她看着她,心里的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她手指颤抖一下,想要向着那羸弱苍白的人伸出手去……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她才眼神一变,缓缓收回手指捏拳。果然,只有你……她无奈地摇头:可是也至少……过了今天再说吧!
她挥手召上左右,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好似多看她一眼,自己心里本那么自信的布局都会被搅得乱如麻,只是道:“照顾好湛贵人,把她安全送到柏盖轩。”
“白惊羽……”罗斐努力挣脱,喉咙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呼唤,瞳孔却是疯狂的担忧。可是她已经耗尽了力气,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白惊羽到底觉得心间刺痛。
“你不必担心。”她转过头去,扶着冷荷的手,那婉转的声音因为竭力平静,清脆甜美都好像被冰冻住了:
“本宫与皇上自幼感情笃重,本宫说什么,皇上都会信……本宫早已向皇上禀报过自己‘天生阙残落红’之事实,郑太医也证明。皇上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对本宫心疼有加。”
她当然不会把自己真正的计划告诉罗斐,于是轻描淡写地略过随口找了个理由解释——其实这哪里重要呢,她又不是真的去侍寝的。可至少,让那个死心眼的三娘子不要担心……白惊羽有点生气:自己做这些究竟是为了谁——她倒是会乱来,她明已经自顾不暇!
倒是罗斐听进去了,半眯起眼睛仔细在昏沉的脑海里思考,然后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