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都在我的公文包里。包放在后座上了。&rdo;她猛地降低了挡位,滑过一个弯道,然后再把这辆马力强劲的车打直。普拉斯基从车底板上捡起了公文包。&ldo;拿到了。&rdo;
&ldo;最上面的表格。&rdo;
他点了点头,浏览了一遍。标题是&ldo;危险证物库存监控表&rdo;。附件中还有一份留言条,说明了如何用新方法对危险证物进行定期的实地检查,例如武器和化学品,以便确保对其实现合适的记载。
&ldo;从没听说过这种表格。&rdo;
&ldo;你不会听说过的,因为这是我自己编出来的。&rdo;她解释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有一个可信的借口去深入118辖区警察局的腹地,比对一下物证记录和真实的物证是否吻合。
&ldo;你对他们说,你要检查一下所有的物证,不过我想让你查的,是去年该分局缴获的毒品记录。写下罪犯姓名、日期、数量和逮捕情况。我们会拿着这些信息去和地区检察官为相同案件所作的判决报告书相比对。&rdo;
普拉斯基不住地点头:&ldo;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在毒品登记在案和罪犯接受审判或被保释出来之间的时间段里,是否有毒品不翼而飞……很好,这个主意不错。&rdo;
&ldo;希望如此。我们不一定要知道谁拿走了毒品,但这只是个开端。好了,你就假扮一次间谍吧。&rdo;她在离118分局一个街区远的地方停了车,这是东村廉价公寓区的一条破旧街道。她打量了一下普拉斯基:&ldo;你能行吗?&rdo;
&ldo;我承认,从没干过跟这个沾边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要试一试。&rdo;他犹豫了片刻,再次翻阅了一遍表格,然后深呼吸一下,钻出了汽车。
等他走了之后,萨克斯给纽约警察局、联邦调查局和缉毒署的几位值得信赖、办事谨慎的同事打了电话,询问一下118分局所负责的有组织犯罪、凶杀案或毒品案件是否因为可疑情况而出现终止或停办的现象。这些同事都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情况,但是有数据表明,尽管这个分局的办案记录很辉煌,但是它却极少经办有组织犯罪的调查工作。这说明有些警探在庇护当地的黑帮。有一位联邦调查局探员告诉她,因为东村地区现在成为了中产阶级的地盘,一些老牌的犯罪团伙又开始侵入这个地区了。
萨克斯然后又给中城负责打击团伙犯罪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他告诉她,东村地区有两个团伙‐‐一个是牙买加团伙,另一个是白人团伙‐‐他们在从事冰毒和可卡因交易,而且会毫不犹豫地杀害目击者,干掉试图欺骗他们或不愿按时付款的人。不过,这个警探说,将死者布置成自杀的样子,这并非这两个团伙的风格。他们会用ac‐10冲锋枪或乌兹冲锋枪当场将受害人干掉,然后随即就去喝啤酒或詹姆森威士忌。
过了没多久,普拉斯基就像往常一样拿着厚厚的笔记本回来了。这个小伙子把一切都记录下来了……
&ldo;干得怎么样?&rdo;
普拉斯基竭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ldo;我觉得干得不错。&rdo;
&ldo;你搞定了,嗯?&rdo;
普拉斯基耸了耸肩。&ldo;呃,一开始门口的值班警官不让我进去,于是我就瞪了他一眼,抱怨说,见鬼,你这是在干吗?竟然敢挡我的路?你想给警察总部打电话,告诉他们是你搞的鬼,才让他们拿不到这些表格吗?他立马给我让出了路。我倒挺吃惊的。&rdo;
&ldo;干得好。&rdo;她轻轻捶了他一拳。她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还在因为自己的表现而兴奋不已。
她驶离路缘,向东村开去。离分局足够远的时候,她停好车,和普拉斯基一起比对两组数据。
十分钟以后,他们找到了结果。分局的记录和地区检察官的记录非常接近。在整个一年当中,只有六到七盎司的大麻和四盎司的可卡因去向不明。
普拉斯基说:&ldo;那些物证记录不像是被人动过了手脚。我曾把这一点也当作检查的目标。&rdo;
&ldo;很好。&rdo;她说。
这样一来,就排除了一种作案动机‐‐即那些在圣詹姆斯酒吧碰头的警察勾结克里莱贩卖从118分局物证库里偷来的毒品。这一点数量的毒品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这些微量的缺失有可能被用于犯罪现场检验,也有可能被不小心泼洒了,甚至可能现场登记人员记错了数字。
当然,他们很可能仍在继续交易。也许这些警察从货源直接取货。或者在登记物证之前,毒品就已经被卖掉了。也有可能克里莱本人就是供货商。
普拉斯基的第一次秘密行动回答了一个疑问,不过其他的疑问仍然没有解决。
&ldo;好吧,继续努力吧,罗恩。现在,你得告诉我你希望去见酒吧招待还是见商人?&rdo;
&ldo;我无所谓。抛硬币决定,怎么样?&rdo;
&ldo;钟表匠可能是从霍勒斯坦钟表店买到这些时钟的,&rdo;梅尔&iddot;库柏挂上电话,向莱姆和塞利托报告了查询结果,&ldo;这个店位于熨斗区。&rdo;
在普拉斯基被萨克斯拉走去调查克里莱的案子之前,他已经询问过马萨诸塞州那家钟表制造商的销售经理,得知了销售带有这批序列号的时钟的经销商。刚才,这家经销公司的经理回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