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当众人身在局中时,却看不真切这份道理了。
他和他爸说上话的时间屈指可数,绝大部分时间,他们两人都是见不到彼此的。
见不到,意味着无法交心。
两人的关系虽有亲情作为媒介,但这份亲情,有时却让他感到几分心冷。
而这次,不过是让他对男人的种种不满中,找寻到一个契机,便借此爆发出来而已。
连星元看着窗外,轻轻地叹息。
今天他从家中跑出来,不过是一时之气。
也许当他回去时,妈妈怕是会装作一副没有事情发生的模样,如同往常,将一切事情掩盖后,生活照常吧?
但是他这次,却不想再妥协了。
连星元将冉稚送到了楼下。
&ldo;今天,谢谢你陪我出来走一趟。&rdo;连星元道,&ldo;你请我吃的汉堡套餐,很好吃。下次,我们约个时间,我请你再吃一顿。&rdo;
冉稚摆摆手:&ldo;不过是一顿汉堡而已。当然,你既然说着要请我,我可就将你这话记着了。以后有时间,你可得请我吃汉堡!&rdo;
&ldo;一言为定。&rdo;
冉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楼梯口。
连星元转过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ldo;啾&rdo;,一只雀鸟从天空掠过,发出清脆又响亮的鸣叫,随后落到了它在树杈间筑的巢。
不论是鸟还是人,终究要归巢的。
连星元走到家门前,轻轻敲响了家门。
女人将门打开,她已经在门口坐了许久了。
坐到她腰疼,坐到她腿麻,坐到她手脚发凉。
她终于将连星元等回来了。
看着连星元安然无恙,女人的眼眶微微泛红,她鼻尖一酸,又强忍着将泪意憋下。
她不敢多说什么。
这件事情给连星元带来的伤害,她心知肚明。
她怕自己稍有不慎,便触及到了他心中的那道未愈的伤痕。
女人沉默着转过身,朝着厨房走去。
&ldo;妈。&rdo;
连星元叫住了她,女人的脚步停下了。
她紧张地握住扎在腰间的围裙。
&ldo;和我说说,爸的病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