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楼。
一间二楼的雅阁内,一位衣衫裸露的艳丽女子正跪坐在茶台后沏茶,背后的屏风上画着洞庭春景,让人浮想联翩。
“我说这位公子,难道我沏的碧螺春不入您的口吗,怎么都未尝上一口?反倒是那位小道爷饮得跟喝水似的。”
茶台前,吴杀横剑盘坐着,乾道子懒散地坐在团蒲上一口茶一口干果地吃喝着,逗得那女子身边端茶的丫环掩嘴直笑。
“一百两。”
吴杀冷冷地说道。
那女子不为所动,还在慢斯条理地沏着茶。
“五百两。”
吴杀继续加价。
女子摇了摇头。
“一千两。”
女子拂袖掩嘴咯咯一笑,那风情万种的模样,让乾道子瞪圆了眼珠子。
“公子,你知道吗,这可是五行门吴江那老小子卖您的价钱。”
“一万两。”
乾道子听到吴杀的报价,“噗”地一口将茶水喷到了屏风上,惹得小丫鬟跺脚横眼冷对。
这破老吴没边了啊,一万两,都能买下这座闻香楼了!再说,他哪来的一万两银子?不会是……这破老吴,我说怎么这么淡定自若,原来是在算计道爷我啊!
那女子听到吴杀这样加价,手也不免颤抖了一下,但眼神却还是那样风情地看着吴杀,一个正眼都没看旁边瞪眼抹嘴的乾道子。
“不是妾身不肯卖,只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公子出多少钱都没用的。吴江其实也是不知您的真实底细,不然以您这么快就从五行门毫发无损地回来的武功,他是不会卖一千两还傻傻地在窝里等的。”
吴杀拿起剑抬了一下,那女子背后的屏风就被“呲”的一声划成了两半。
这一手吓得那女子和丫环匍匐在地,哭腔连连。
“公子息怒,妾身是真的不知,妾身白给您身子好不好,您、您就饶了妾身吧。”
吴杀冷冷地说道:“别装了,天下没有红楼不知道的消息,你是这儿的大掌柜,越城的消息你会不知?”
乾道子听着吴杀的话有些蒙。
红楼?这儿不是闻香楼吗?
这时,门外有人禀报,说有个官差和一个酒鬼在闹事,下人们处理不了。
大掌柜站起停住了哭泣,回声道:“知道了,一会儿就下去。”然后怯怯地看着吴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吴杀不说话,乾道子却起身走了出去。
“道爷我倒看看是谁在闹,还让不让这儿的弱女子营生了。”
乾道子把“弱女子”说的很重,那潇洒的背影让大掌柜不禁多看了几眼,可惜那眼神感激多于爱慕。
吴杀冷哼了一声,跟着出了雅阁。
楼下的大厅内,一个满身恶臭的酒鬼正躺在地上哀嚎,一只官靴正踩在他的身上,四周的客人看戏似的聚拢在周围,十几个客栈的护卫都鼻青脸肿地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一个头戴花翎的紫衣官差大马金刀地坐在桌边强搂着一个姑娘喝酒,那姑娘哭哭啼啼的看起来不像是这里的粉头,倒像是路过客商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