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去跟他商量一下。”傅岹然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我们重新约个时间,下次再谈。”
对于闻九天亲自参与傅岹然的项目,傅无闻觉得可能性不大。
“可以。”傅无闻水都没喝,直接站了起来,“不过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闻九天现在提起你就是骂人。”
傅岹然却完全不以为意。他也不生气,反倒笑了。
“作为哥哥,我给你一句忠告:看人不要太表面。”傅岹然也站了起来。他比傅无闻高半个头左右,“一个人平常说的话,跟他最终会做的事,可能截然不同。”
傅无闻拿公文包的手一顿。
“你跟闻九天谈过几次心,一起干过几次坏事?”傅岹然神态淡然,语气平缓,“他有抱着你笑过、或哭过吗?他迷茫的时候会向你求助,发疯的时候会告诉你原因吗?”
傅无闻觉得脑仁生疼。论起神经病,他确实是家里最平庸的那一个。
佼佼者傅岹然拈起一根烟,夹在指尖没有点,“你真的了解闻九天吗。”
傅无闻走后,李开犹豫半晌,“你认识闻九天啊?”
傅岹然转身把那根烟放回了烟盒里,嗯了一声。
李开再迟钝,也能感觉到气氛不对。他没敢直接问傅岹然和闻九天的关系,委婉道,“今天来的这个傅无闻,是你弟弟?”
“同父异母的。”傅岹然说,“我们家的血缘来历比较多样。”
“”
“傅无闻的母亲生下他不久,就离开我父亲了。”傅岹然坐在电脑前,随意道,“听说她去追求爱情了,之后就生下了闻九天。”
“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主要是利益,她又跟我父亲复婚了。我父亲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宽容地接纳了闻九天。”
李开眯着眼睛想了想,“那你跟闻九天其实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可以这么说。”傅岹然敲了下空格键,根本懒得遮掩,“但这也意味着,我们可以是任何一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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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傅无闻和傅岹然约定了下一次会面后,闻九天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离上海。
他刚从桐州回来,现在已经开始寻觅下一个作死的选题。
撕毁傅岹然的画肯定是不行了,闻九天根本连见都不想见到傅岹然。
“傅岹然很坚持要你亲自参与,这可能是合作的前提;”傅无闻耸了下肩,“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闻九天不想考虑这个左右都是死的命题。下一次会面约在一周后,闻九天决心在这七天里为自己找到一个新的活儿,先逃一阵子再说。
实在不行就回桐州看仓库吧。
闻九天想。
闻九天在公司里负责业务尤其是技术相关的工作。他不用坐班,但工作不能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