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闻九天意料的是,这是一张颇具神韵的山水画,取意《蜀道难》。其中色彩和线条美而与众不同,充斥着大胆野蛮的生命力,恰如夏雾这个人。
闻九天上网检索了那一年沈杯的获奖名单,其中没有夏雾;他不死心,又搜出了入围名单,依旧没有夏雾。
闻九天难以置信。他觉得,自己和沈杯评委至少有一个是瞎了。
“你干嘛呢?”午休时间,傅无闻来了,发现闻九天正在发呆。
“哥,”闻九天调出夏雾那幅画,递到傅无闻面前,“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挺好看的。”傅无闻真诚地发表了外行的观点,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可是这幅画在沈杯甚至没有入围。”闻九天喃喃自语,“这不科学。”
闻九天没有正儿八经学过绘画,但他幼年是跟在闻愚白身边的。书画鉴赏这个行当,很多时候拼的就是见过多少好东西。闻九天自己不会画,眼力却是上佳的。
“没什么不科学的。”傅无闻从包里拿出闻九天的平板递给他,“我跟你说过,沈杯早就今非昔比,现在都说不清比的是什么。”
“这也不是咱俩能管的事儿,沈杯早就跟闻氏画廊没关系了。”
闻九天没吭声。他静静看着手机上那张照片,半晌才关掉屏幕。他没有夏雾的微信,于是登上了自己做博主的账号,搜出夏雾的账号后点上了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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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岹然昨晚没有回家。他在工作室的平台上抽了一夜的烟,快天亮时才回休息间睡下。
傅岹然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他订了一张上海飞纽约的机票,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好,推门出去。
休息室外,工作室众人正在开会,见傅岹然出来都有些惊讶。今早任可野也在,还带来了几个他手下的人。
“你在工作室?”李开不知道傅岹然昨晚睡在这里,“你不是去医院了吗?我看网上”
“我要回纽约一段时间,你们照常推进项目。”傅岹然没打算解释。他简单拿上了电脑等必需物品,“没有要命的事儿,就不要找我了。”
“啊???”
会议被迫暂时中断。
面对傅岹然近乎不负责任的行为,跟他不熟的任可野反倒是最淡定的。
“闻九天怎么样了?”任可野问,“听说他住院了,还想去看看呢。”
“死不了。”傅岹然打量了任可野一会儿,“你对前任还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