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闻九天有点吃惊。
“那个凶手是沈醉的毒唯脑残粉,估计平时就是有点子偏执在身上的。”丁寅哭笑不得,“他可能本来是想呲你,结果上网一看呲到了沈醉,心态一崩直接自爆了。”
“”
“你也小心点儿。”丁寅又嘱咐道,“现在疯狂的人太多了。”
闻九天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的好一段时间里,他都没再说话。
下午,仓库里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夏雾。
“你也是来取画的?”面对夏雾,闻九天就不是很客气了,“要拿回丢弃的物品,需要讲一个故事。”
夏雾摘下墨镜,翻了个白眼,“跟我这儿搞区别对待是吧?我上午都看见了,大家都是直接拿走的。”
闻九天笑了下,没再坚持。他亲自打开展示柜,从里取出那幅画,珍而重之地交到了夏雾的手里,“这幅画我很喜欢,它不应该被丢弃。”
夏雾别扭地撇了下嘴,“我可没想好要不要领它回去,说不定出门就扔垃圾桶了。”
“画是无罪的。”闻九天转过身,墙壁上还挂着那条横幅:相信自己,赞美他人。
“而且,你想要丢弃一样物品的决心,恰恰意味着一种更深的难以割舍。”
闻九天想起之前的那个下午,自己赌气般地在一张字条上写下傅岹然的大名。他觉得那时的自己是懦弱的,因为他不相信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放下傅岹然。
天渐渐黑了。美术馆门前却愈发热闹了起来,抢到票的人们兴致勃勃地排着队,等待进去。
今天这栋建筑点亮了全部的灯饰,用来迎接沈杯,和它重量级的嘉宾:傅岹然。
隔着一条街,闻九天的桐州展览在悄无声息中落下了帷幕。一些展品被领走,剩下的当垃圾处理。众人散去,连工作人员也下班了。
闻九天蹲坐在废弃的仓库门口,摇曳的树影间能隐约看到对面硕大的led屏:沈灵均杯。
“哎。”夏雾坐在闻九天旁边的台阶上,双手抱着自己那幅落榜的画,看起来有些滑稽,“你外公要是看到今天,可能得被气活。”
闻九天随意牵了下嘴角,什么也没说。他看了眼手机,傅无闻说已经在来桐州的路上了,他们可以明天一早去给闻漏月扫墓。
美术馆前,记者们架起了长枪短炮。空中升起了无人机进行拍摄,聚焦在璀璨得俗不可耐的美术馆上,在取景框的边缘蹭了一条月光下的老旧街道。
闻九天看见,不远处的宽阔马路缓缓驶来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车在路边停下,一个身着西装的高个儿男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