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看着封宴弘,连手里夹着的菜掉了都不知道。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封宴弘半阖着眼喝了口热水润嗓子,“明天你就搬过去。”
他没多作解释,习惯性地安排好了一切。
阮秋回过神后,急忙道:“为什么?我们最近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吗?”
封宴弘闻言,喝水的动作一顿,微微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他,“谁给你的错觉?”
自从对方住进来后,他像是被外来者入侵领地的雄狮一般,时常处在焦躁边缘,每天都在克制想将人打包丢出去的冲动。
但在这焦躁中,又带着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未知情绪,他下意识将其归为最近事多心烦,想尽快恢复到以前的生活节奏模式中。
即便想借阮秋来给封家添堵,但他也没打算和对方同吃同住。能然给对方住半个月养病,已经是他的极限。
阮秋呆了呆,有点伤心。
原来自己所认为的相处融洽,都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家人或朋友,一想到要分开,开始心慌意乱其起来。
“我不想离开,我会很乖的,不会随意打扰你。也会很听话,所以,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阮秋眼眶通红,强忍着眼底的酸涩祈求。
封宴弘依然郎心如铁:“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他放下手中的餐具,抬腕看了看时间,起身离开餐桌。
阮秋也顾不上吃饭,像只小鸡仔一样,封宴弘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想要说点什么,又怕再惹他不高兴。
封宴弘只当他是空气,看也不看一眼。
等他驾车离开,阮秋像块望夫石一样,杵在门口好半天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低头,伸手抹了抹眼睛,眼泪却越抹越多。
“别哭了,秋秋,封先生决定的事,从来就没有人能劝得动。”徐姨见他伤心,上前轻声安抚。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他生厌了?”阮秋满腹委屈,哭得好不可怜。
徐姨上了年纪,心肠软,最见不得小孩在自己面前哭。尤其阮秋乖巧漂亮,本就很讨她喜欢,这下更是心疼得紧,拉着他的手到沙发上坐下。
“不是你的问题,只是封先生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又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这件事,你除了接受,别无他法。若是惹得他厌弃了,岂不是更糟?那处房子我知道,离这儿不远,交通也方便,你可以随时过来这边。”
“可是”阮秋可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心里隐隐有预感,一旦两人分开,想要再聚在一起就难了。
徐姨后面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在想该改怎么样才能让封宴弘打消念头。
吃饭在想,散步在想,就连上厕所也在想。
等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时,他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心里焦躁非常,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