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读大学前,林观清固定每月给他的卡里转账一千两百块。
这笔金额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小城镇的消费水平不高,对于学生而言,一千多块钱足以过得无忧无虑。
以及对方担心自己零花钱多,反而容易惹祸上身。
这个考量不是由于林观清怕林秋宿学坏,而是他经常不在弟弟身边,很多事情看护不住。
直白点来说,他经历了母亲的病逝与父亲的车祸,遖颩喥徦背过债务还过贷款,人情冷暖尝了个遍,很难卸下一切防备去全然信任某个人。
即便他工作时,林秋宿已经在亲戚家寄住了好几年,自己理应相信那户人家品性善良,但还是有所顾虑。
叔叔婶婶的收入不太可观,如果遇到困难想周转,问他商量倒还好,他一个成年人当然有心智处理。
但如果他们知道林秋宿手头富裕,鬼迷心窍地向小孩子讨钱,在那种环境中,林秋宿很难反抗,相当于是被敲诈。
所以林观清以防意外,干脆少给一些,让林秋宿有需要了再开口提。
现在林秋宿离开了那座小城,生活费直接翻了两倍,更加不会有经济烦恼了。
但是。
“没人会嫌钱多吧?我想赚外快。”林秋宿说。
夏庭安回答:“那你可以等段时间再说,这会儿还没期中考,很多家长和学生压根不急,等到大考之后,一堆人会来找老师。”
林秋宿豁然开朗,说:“你好懂呀。”
“因为我就是期中考砸了,被我爸揍了一顿,第二天鼻青脸肿迎接家教的苦逼学生。”夏庭安强颜欢笑。
林秋宿:“。”
见林秋宿和傅迟沉默不语,夏庭安不解:“你们难道没被打过?”
林秋宿瞥了傅迟一眼,傅迟冷淡地说:“经常。”
“我去,看来你家比我家还要战火纷飞啊。”夏庭安说,“咱们可以交流一下躲鸡毛掸子的经验。”
傅迟说:“可能不是很能聊到一起去,我爸一般用的是红酒瓶。”
夏庭安听完瞠目结舌:“真的假的啊?那是家暴了吧?”
“鸡毛掸子就不算暴力了吗?”林秋宿疑惑。
夏庭安大大咧咧地摊手:“鼻青脸肿是我的夸张用语啦,真要这么打,比家教更早进门的当然是警察。”
傅迟晾完衣服,朝这位新室友笑了下。
“啤酒瓶也是戏剧性手法,要是被砸中的话,比大学更早进去的是太平间。”他说。
林秋宿眨了眨眼睛,宿舍的电灯泡下,傅迟的脸很清俊,皮肤被近日的军训晒得微微发红,但过几天就可以恢复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