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放着事,干脆又寻了人,吩咐去在雪山最近的村镇找由头安居下来,监视雪山上的动静,以及是否有哈邑儿人下山。
这样忙到午后,才清闲下来,打哈欠准备小憩一会。又有人来报,纪玄祉来了。
经了昨日,海榴几乎有些不欲见纪玄祉。
可是,他是太子,且若是梦里那般,父亲落难,被关入宫中水牢,还少不了要请他帮忙。
海榴还是去见了。
心里暗暗想,最好是与纪玄祉说清楚,不要再继续昨日的误会。
没想到,等见了面,她还未斟酌好怎么开口,纪玄祉竟直接道:“我今日来,一是牵挂你身体;二来,也是想告知你,我昨日之话,并非玩笑。我喜你悦你之心,天地可鉴,日月为证,绝无作伪!”
至少与海榴在一起时,纪玄祉平日并不是这般直爽的性子。海榴听得几乎怔住,忍不住上下打量,竟是真心觉得这个纪玄祉,并非纪玄祉,而是个假的。
她的眼神闪烁不定,纪玄祉的目光却笃定而灼热。
“我昨日忽然那么说,你一时拐不过弯来,怀疑真假,也是有的。”
“你曾经说过,在京城,待你最好的人是我。你的话是真心的吧。”
海榴微微噘着嘴,闻言掀起眼帘,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虽未直接承认,一切却已在不言中。
纪玄祉看的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又道:“你被那个马奴劫走,可知我有多担心。当时便想,若你有个好歹,我这太子也无有意义……”
海榴有些惊讶,因为京中人皆知,纪玄祉是个勤勉的太子。不贪财,不好色,不争名夺利,一向以正事为重。
“别说太子,我这性命,也再无有意义。”
“殿下!”
这话说的太重了,海榴连忙出声阻止,因往日习惯了,下意识便伸手,去扯纪玄祉的衣服。
她的手才沾到纪玄祉的袖子,却被纪玄祉反手一把抓住,紧握不放。
海榴脸一红,急切想拽离,却死活没拽开,反将衣袖挣扎乱了,袖子蹭上胳膊,露出原本白皙的手腕,已经变得赤红。
“殿下!”
急切之间,她开口就道:“殿下莫要再这么玩笑。殿下忘了依依姐姐吗?”
纪玄祉也正盯着涨红的手腕看,闻言怔了下,轻声道,“她已经不在了。”
眼看纪玄祉的手指,顺着手腕,往胳膊上又挪动了一点,并用食指指腹蹭了一下,海榴急得再次相挣。
两方使力,海榴的手腕都被纪玄祉的手指捏出痕迹,疼得她眉头也皱了,纪玄祉才终于松开了手。
海榴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边走边道:“太子殿下忘了吗?我最初认识太子殿下,是因为依依姐姐,那时候,我叫殿下做太子姐夫。您忘记了吗?”
想起当初,海榴既迷茫。又悲伤。
“您是依依姐姐的未婚夫婿,您是我的太子姐夫……”
她难得露出哭丧之颜面,嘴角撇着,感觉都快要哭出来,一双乌洞洞地眸子里,满是沮丧。
纪玄祉垂眸想了下,问:“你是担心我放不下林禾依,还是因为觉得林禾依,不能和我在一起?”
无需思索,海榴立马回答:“您是依依姐姐的夫婿,虽然,虽然……可是在我心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