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榴说好。
海将军就道:“那我马上写信,着人去办。”
海榴忙道:“别人我不放心!爹爹先回去弄好了再送信给我。”
海将军就疑道:“你莫不是真的喜欢宫里那位?”
海榴脸上一红,还未回答。海将军又坚决说道:“不行。你喜欢别人,无论什么人,也罢了。进宫不成。”
海榴奇道:“为何?爹爹不是和圣上一向君臣友好,”
海将军道:“为君和为夫是两回事。圣上为君,并无做下什么大错事。可是……”
海将军在窗口看了眼,见小丫鬟们都避开很远,又留了人在重要处守着,回头看了眼海榴,心怀大慰。
他重新坐下。
“你可知为何宫里没有皇后娘娘?”
“先皇后不是病逝了吗?”
海将军默了一下,似陷入回忆。
“先皇后,乃是西南明家的女儿。大葪开国时,明家就是辅助元帝开国的功臣,之后成为世代武将之家,保佑大葪不受外敌侵犯。”
这事情海榴倒是知道。
“先皇后,不是病逝的。”
“因今上偏宠一位女子,先皇后入宫,却不得圣心。三年后方得有孕,可是……还未生下皇嗣,就被那一位恶毒妇人,纵火在皇家别苑活活烧死。”
海将军看着女儿的脸色,肃色继续讲说。
“先皇后死无全尸。连带别苑伺候的七十八位宫人,全部葬身火海。”
海榴问,“既有那么多人,怎么不逃出去?”
海将军:“当夜,别苑饮食,应当是被下了蒙汗药。又有人,守着外墙,防止人逃出。”
“那个别苑,乃至周边山林,都付之一炬,寸草未留。”
海榴又问:“爹爹怎么知道的?”
海将军眼神略有些复杂。
“今上信赖我,特意召了我回京,彻查此事。”
“不过,之后,此事便被隐去,只说先皇后是病逝,而别苑是山火。因此,你万万不可,与人提起此事。特别是……莫不可以为和东宫交好,便真的视作……寻常好友。”
海榴盯着父亲,父亲也盯着她。两双大眼睛,瞪了一会,海榴先问:“那父亲对圣上呢?父亲见圣上时,可会因为觉得与圣上交好,逾越了君臣之礼,惹怒圣上却不自知。”
海榴心内不解,又问:“那父亲去宫里,找圣上推脱让我选太子妃的时候,说的什么话?”
海将军愣了下,道:“我对圣上说,要与你招赘一个夫婿,留在将军府。”
海榴仍问:“父亲仔细想想,可有一时冲动,说了什么冒犯的话?”
海将军认真回想,才道:“并无。爹爹虽有莽撞的时候,不过是对朝里那些文臣。素来与他们一言不合。对待今上……”
他又沉默了一会,“在很久之前,或许是有些情谊,但在先皇后的事情之后,就不再是以前了。怎会真的对他想什么便说什么?”
海榴琢磨了下,“爹爹与先皇后有旧吗?”
海将军竟是沉默良久,才道:“没有。只是因此觉得宫中,不是榴儿该去之所。今上昔日,独宠那位女子,不可谓不深情。后来为先皇后空置后位……可是,先皇后身怀六甲焚于火中,那位女子,亦因谋害先皇后,被先帝……千刀万剐,而死。”
海榴听得愈加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