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榴转而问,“她家亲戚如何?”
沙绿道,“没什么要紧的亲戚。侍郎家和侍郎夫人家都在外地,京中也就他们一家子。那位公子,据说在外地时就订了亲,也是老家人,只是还未大婚。”
“有什么交好吗?”
“也没有,好似就和侍郎家的上司,陈郎中家走的近。”
“陈……夫人是平安伯的那个?”
沙绿道,“是。”
海榴想起来,那日在醉玉山庄,说她闲话的,正是陈夫人和戚夫人。下跪求饶的,就是戚夫人。
难不成是这位夫人被自己惊吓了,回去告知女儿,才惹得戚小姐愤恨难平?
都多久的事了,海榴作为被被嚼舌头的“苦主”,都忘了这事,这家人倒气性大。
“戚夫人病逝了?”
海榴又问,得了确定的回答,反倒有些唏嘘。
那位夫人虽多嘴多舌,但人活世上,背后议论人,多的是。且看她虽性子懦弱,瞧着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竟就突然没了。
沙菊在旁插话道,“教养出那般不知礼的女儿,敢对小姐不敬。遭报应活该!”
海榴瞪她一眼。沙绿就道,“胡说什么!先对小姐不敬后死,才是遭报应。”
海榴又瞪沙绿一眼,沙绿就举手作揖,道,“我家小姐心善,我们做奴才的也是。给戚夫人祈个福,愿她早日投胎个好人家,新的一生,过好日子。”
沙菊吐吐舌头,也跟着念叨。
海榴等她们做怪完了,问,“街上如今可有风言风语?”
沙菊沙绿的手还合在一起,齐齐摇头。
沙菊抢着道,“没有。并无人议论。不过,据说几家原本打着主意进宫,频频去进宫讨好太后的,这几日都安分了。陈国公家小姐,干脆就病了。”
让她们下去时,海榴忽然心念一动,“打听下那位郎中夫人家如何。”
翌日晌午,沙菊就急着跑回来报,“那位郎中夫人,很久没人见过了。据说家里逝去的婆母托梦,所以陈夫人去家庙里祈福了,不知何时才归。”
这事听起来也寻常。世家讲究孝道,小辈为长辈祈福,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海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
她想了一回,便也作罢,外面丫鬟却报,程昱来了。
小姐的闺院,按京里规矩,外男是不能进的。
不过海榴并不在意这个,只让人带他进来就是。
程昱并不是主动会寻她的人,想必是有重要之事。
果不其然,程昱来是为了说,西北来了急讯,将军去宫里和严帝商议了。
海榴如今很怕父亲进宫,可是又没法阻止,心一下提起,问,“可否告知我是何事?”
程昱道:“留在沙洲的兵将,与地方官员起了冲突。这事说小则小,说大则大。”
海榴还有些觉得不踏实,看到程昱嘴角噙笑,似乎很是笃定,忽地也弯了唇。
“西南明家当年,就是因为和地方官员不和,闹得厉害,直至杀了地方官,犯下大错,交了虎符,遣散亲兵,导致大葪一时武将动荡。”
话毕,海榴脸上的笑容却忽地消失,容色严肃,自言